&ep;&ep;修长挺拔,道袍上的鹤纹犹如阴阳咬合。

&ep;&ep;那瞬间如愿莫名欣喜,忘了最后面对白芜时的那点焦灼,直往对面跑,跳到他面前站定,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上半身朝着对方稍倾,笑盈盈地直接喊了上回交换的称呼:“明镜!”

&ep;&ep;玄明倒被她惊了一下,让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一瞬心乱,迅速抬起眼帘,见是她,浓密的睫毛又缓缓垂落些许,恢复成安然半阖的模样。

&ep;&ep;他有心想如她一般叫得亲近些,“如愿”两个字都提到喉咙口,又像是过分黏腻的蜜糖,怎么都吐不出来,憋了半晌,只憋出个模糊而含混的“嗯”,倒是憋得眼尾染上些不明显的红。

&ep;&ep;如愿一无所知,也不会盯着他的脸看,只直起腰,依旧笑着问他:“前两天我去玄都观都没遇上你,今天倒巧。你是出来散心吗?”

&ep;&ep;“嗯。”玄明也觉得巧,他从不把毒当成郁结于心的事情,当日王府里的话听过就是过去了,到如今依旧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他也甚少到玄都观和王府以外的地方,偏偏今天偶然出来,就遇见了如愿。

&ep;&ep;他轻柔地把问题抛回去,“你也是出来散心?”

&ep;&ep;第16章花囊&ep;修道之人,谈何风月(此处应有f……

&ep;&ep;“不算吧。说出来走走也行,但主要是来约个图样,蒙在行灯上的那种。”如愿毫无戒心,一开口就把来龙去脉全交代了,“我刚约完出来,碰巧就遇见你了。”

&ep;&ep;“行灯的图样,”玄明从不知这种工匠活的细节,还挺新鲜,“原来是要另找人画的?”

&ep;&ep;玖拾光整理

&ep;&ep;“也不一定。要是客人没特意要求,肯出的价也不高,”如愿刻意停顿,卖了个关子,转眼又大方地把匠人间半公开的秘密告诉玄明,“那我就自己画一个糊弄,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客人不会怪罪我的。”

&ep;&ep;她抿出个狡黠的笑,说得得意,眼睛却仍清澈,像是传奇里肉爪子抓着金银和人做交易的小狐狸,就算知道这倒霉狐狸满脑子只有钱,也舍不得打骂,只想着揪揪她的耳朵,最好再揉上一把。

&ep;&ep;小狐狸笑意渐收,“但是嘛……”

&ep;&ep;“但是,”玄明淡淡地接话,“这回客人出的价够高。”

&ep;&ep;“……被看穿啦!”如愿立即摆出投降的姿势,又一把捂住脸强作扭捏态,活像是没脸见人。

&ep;&ep;她演够了,放下手,露出的依旧是轻松的笑颜,“不是我不想偷懒,实在是他给得太多了。所以我这次特意来约画,说起来接单子的地方我们还一块儿去过呢,就在……”

&ep;&ep;她往后跳了两步,将要把白氏车行的位置指给玄明看,突然想起什么,半抬起的胳膊落回身侧,稍侧的身子也扳回去,垂落在臂上的发梢一瞬起落。

&ep;&ep;如愿看着玄明,纠结得眉眼一团皱,两手指尖一下下地对敲,“嗯……还有件事。”

&ep;&ep;“什么?”

&ep;&ep;“好像也没什么,就是……”准备好的话要到嘴边,如愿又有些异样的不舒服,仿佛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有种难以捉摸的焦灼,灼得她辗转难安。

&ep;&ep;她抿抿嘴唇,本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信念,强行压下那点情绪,清清嗓子,“若是我有个朋友喜欢……呃,也不算,或许得说是有些好感,毕竟不熟……总之,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愿不愿意去见见她?”

&ep;&ep;玄明微微皱眉:“谁?”

&ep;&ep;“这我就不能说啦。”如愿摆手,八字没一撇的事,也摸不准玄明会怎么回复,才不能把白芜供出来,她认真地替白芜作保,“但是可以放心,是曾见过你的人,也不是坏人。”

&ep;&ep;“曾见过我?”玄明只觉得荒诞。

&ep;&ep;“嗯,曾见过的。”如愿不肯透露一点细节,语气却笃定,“是个漂亮、有才气,脾气也很好的年轻娘子。”

&ep;&ep;玄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清淡地扫过女孩的眉眼,他迅速垂落眼睫,睫毛轻轻一颤,有种仿佛秋叶委地的落寞。

&ep;&ep;“料想是哪里出错了吧,或许是认错人了。”玄明抬手,指尖在自己脸颊上极轻地擦过,眉目低垂,委婉地吐出拒绝的词句。

&ep;&ep;他旋即抬眼,轻轻摇头,语气疏离淡漠,眉眼间刹那又有了初见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雪,“修道之人,谈何风月。”

&ep;&ep;“……也是哦。”如愿才想起来还有这茬,道门各派对婚姻的态度不同,她懒得一一弄清,也从没问过玄明是哪一派的,讪讪地按他的态度点头,“那不提了,就当是一时迷梦吧,我会转告她的。”

&ep;&ep;她缓缓呼出梗在胸口的那口气,说不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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