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细细思忖着,自打成婚之后,赵墨想揉她头发就揉她头发,想捏她的脸就捏她的脸,想抱着她就抱着她。

&ep;&ep;夜里更是过分,这样又那样的反复折腾她,吴枕云根本没有任何招架推却之力。

&ep;&ep;她想着若寻常夫妻是她与赵墨这样,那日后她岂不是天天得被赵墨这般肆无忌惮地欺负蹂/躏?

&ep;&ep;若真如此,那以后她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ep;&ep;吴枕云想到此处,小脸都唬得惨白了。

&ep;&ep;她坐在暖榻上托着腮,手里拨弄着胸前坠着的约指,低声喃喃道:“寻常夫妻?”

&ep;&ep;窗外安安静静的,偶尔几只雀鸟落在地上啄雪粒,嫌冷又扑棱棱飞走了。

&ep;&ep;屋里能听到熏笼里袅袅轻烟腾起的细微声,还有屋角时漏滴落的嘀嗒嘀嗒声。

&ep;&ep;吴枕云端起矮桌上的一个白瓷小碗,皱着眉头喝下里头的苦药。

&ep;&ep;这药比赵墨那天早上亲自给她熬的药还要苦百倍,窗外偶尔有风吹进来,掠过她喝下药的樱唇,都觉得苦涩无比,皱着眉头跑开。

&ep;&ep;喉间溢满了浓郁苦味,她小脸纠结起来,“好苦。”

&ep;&ep;酉时,吴枕云披上外披去盛都府接赵墨回来。

&ep;&ep;她本来不想去的,赵墨非得让她去。

&ep;&ep;吴枕云问他道:“寻常人家的娘子也会亲自去接自家夫君回家吗?寻常人家的夫君也会让自家娘子在这么冷的天去接他回家吗?寻常人家的夫君也会这么不心疼自家娘子吗?”

&ep;&ep;一连串的质问,语气比往日里强硬了不少。

&ep;&ep;她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让赵墨知道她不像以前那般好欺负了,日后与她相处得收敛些。

&ep;&ep;赵墨一面换上襕袍,一面笑着回道:“别家怎样我不知道,但我要我家娘子去接我。”

&ep;&ep;站在他面前看他穿衣裳的吴枕云不高兴道:“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回来就好了,还让我去接做什么?”

&ep;&ep;她本来答应要帮赵墨更衣的,可她一站到赵墨面前又推脱着说自己不够高,手脚太笨了,没法替他更衣,让他自己穿。

&ep;&ep;而她就只是在跟前做做样子地替他扯扯衣摆袖口,再理理衣襟内领,就当是帮他了。

&ep;&ep;赵墨不与她再多说,三指系好肩上的系带,临走前嘱咐她道:“外头冷,去接我的时候记得多穿些衣裳。”俯身从她微微翘起的樱唇上偷了一段清甜,揉揉她脑袋,轻笑道:“乖。”

&ep;&ep;吴枕云才不想乖呢,在他身后狠狠跺脚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去!”

&ep;&ep;说是不去,可她挣扎半日之后还是出门去了,穿上了赵墨给她的夹绒青缎外披。

&ep;&ep;从赵墨的府邸到盛都府衙需要马车行两刻钟,车轱辘滚在厚厚的雪地上,咔哧咔哧地响着。

&ep;&ep;车窗厚重的帘子外,一棵棵银杏树上堆满了积雪,偶尔滑落下来砸了小孩子一季的冷冬。

&ep;&ep;吴枕云出门时没下雪,快到盛都府衙时雪就落下了,从熏着暖炉的六柱铜顶青幕马车上下来,顿觉脚下有寒意袭来。

&ep;&ep;盛都府衙门前是不能停私人的马车的,马车只能停在街口的道上。

&ep;&ep;吴枕云下了马车走向盛都府衙,透过眼前飘下的细细密密的雪花,看到远处的赵墨向她走来。

&ep;&ep;在漫天的雪色里,他罩着一件月白的鹤氅,一尘不染,一双深邃的眼眸,盛满世间山河。

&ep;&ep;这是她的夫君。

&ep;&ep;吴枕云踮起脚尖冲他挥手:“赵遇白!”

&ep;&ep;“不是说不来吗?”赵墨快走几步至她跟前,看着裹在青缎外披里的人,双手揉搓着她微凉的小脸,道:“家里不是有好几件鹤氅吗?下雪天的怎么就披着这个?冷不冷?”

&ep;&ep;赵墨让自己好好待这件外披,她当然不能冷落它,得时常披着给他看才是。

&ep;&ep;只是她待在府里围着火炉取暖久了,忘了外头已是深冬,即使罩上这件外披也会冷的。

&ep;&ep;吴枕云趁机轻斥他,道:“大冬天的还要来接你,当然冷了!”

&ep;&ep;“有劳我家娘子了。”赵墨将身上的鹤氅脱下来给她披上,伸过手去牵她。

&ep;&ep;因她怕冷,出门时将宽袖拉下来遮住小手,赵墨得往袖口里头伸摸索一会儿才能握住她的手。

&ep;&ep;吴枕云又偏不想让他得逞,小手在宽袖里头故意躲着他,用力甩开他。

&ep;&ep;就像是夜里亲吻时她的小舌头一样,躲躲闪闪,就是不想让他碰到。

&ep;&ep;赵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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