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一件事——我之前总是嫌弃你和糟烂家庭做不了切割,而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你让我这个当局者迷的人,知道了该怎么做。那场交谈之后我出差去了,回来之后我就跟我母亲说,我和我父亲,她只能选一个。我让她明白从小到大她都在伤害我,她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如果今后她再企图靠我让我父亲回家,那我就和她、和这个家做彻底的割裂。”

&ep;&ep;停了下,纪封的表情里带起磨难过后的欣慰:“你知道吗,那晚我母亲无声哭了很久,她开始醒悟过来了。她对我忏悔从小对我的伤害,她终于明白为了那样的丈夫伤害儿子不值得。而从那天之后,她真的没有再用我做筹码去让我父亲回家。”

&ep;&ep;“蜜语,”他抬手抚她脸颊,满眼都是感激和柔情,“其实不是我改变了你,是你改变了我!”

&ep;&ep;他握住她的手,贴到嘴唇上轻吻。

&ep;&ep;“还有,应该是我谢谢你,在这个我又失眠睡不着的夜晚,谢谢是你陪着我,蜜语!”

&ep;&ep;他们两个人望着彼此,像望着童年时受伤的他们。他们吻在了一起,给予彼此曾经都受到伤害的灵魂,最柔情的慰藉。

&ep;&ep;他们闭上眼睛细细密密地拥吻着,那一吻很温柔,很动情,很绵长,唇齿间像无声细语着地老天荒。

&ep;&ep;许蜜语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早上了。天还很阴,雨也还在下。

&ep;&ep;床畔是空的,纪封已经走了,但昨夜的柔情缱绻还萦绕酥麻在许蜜语的身体和灵魂里。床头小桌上留着纪封写给她的字条。

&ep;&ep;他告诉她:“想让你多睡会,所以没有吵醒你。我出差去了。等我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ep;&ep;许蜜语看着字条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ep;&ep;她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

&ep;&ep;第90章不能没有你

&ep;&ep;许蜜语把字条收好后,赶紧洗漱收拾去上班。

&ep;&ep;一路上尽管天气依然阴雨绵绵,但她心情很好。

&ep;&ep;昨晚她好像把自己一切心结都打开了,把对纪封的心扉也勇敢地再次敞开了。

&ep;&ep;她为了昨夜几乎要爱上这阴雨天。

&ep;&ep;只是这顺滑的好心情在到达酒店后,忽然打了个结——许蜜语刚到办公室,就被助手周青青汇报说:“蜜语姐,有两个人找你,一男一女,他们自我介绍说姓聂和姓鲁,现在正在接待室里面。”

&ep;&ep;许蜜语听到这两个姓氏,高昂的好心情像被收线的风筝一样,节节滑落。

&ep;&ep;她走去接待室,看到了聂予诚和鲁贞贞。

&ep;&ep;她面色冷淡,想不出他们来找自己有何贵干。

&ep;&ep;看到她出现,聂予诚站起身,同时也拉着鲁贞贞站起来。他干干地对许蜜语打招呼,然后拉扯了一下鲁贞贞,带着她对许蜜语道歉,为那晚酒会上发生的事。

&ep;&ep;鲁贞贞低头道歉,恳请得到许蜜语的原谅,也恳请她劝说纪封能恢复和畅漾旅游的合作。

&ep;&ep;许蜜语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听完鲁贞贞的道歉,她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ep;&ep;一定是纪封知道了她那晚在酒会上受到了羞辱和奚落,因此停掉和畅漾的合作,迫使当时带头对她泼脏水的鲁贞贞来对她道歉。

&ep;&ep;想到纪封默默做着这一切,只是为了给她出气和讨公道,她心里一下就酥麻麻的软成一团。

&ep;&ep;鲁贞贞道完歉,等着许蜜语的回应。许蜜语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好像她是空气一样。

&ep;&ep;自己卑微的道歉被这样无视,鲁贞贞忍无可忍地又发作起来:“许蜜语,我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假装听不见?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ep;&ep;聂予诚在一旁呵斥她。

&ep;&ep;许蜜语像刚看到她的存在一样,眼神在她脸上轻飘飘掠过。

&ep;&ep;被那样的眼神看过,鲁贞贞感觉自己就像一粒尘埃一样不值钱。

&ep;&ep;鲁贞贞彻底失态,大声问着许蜜语:“你凭什么这样看我?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能这样看低我?你没我年轻没我漂亮没我聪明,你到底凭什么?”

&ep;&ep;许蜜语看着眼前的女人。曾经也是一副小白兔模样的鲜活年轻,如果好好的找个人谈恋爱结婚,现在应该还很靓丽幸福。

&ep;&ep;偏偏心术不正,要纠缠有妻子的男人。这才多久,她就把这段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婚姻过得这样苦大仇深,也把她自己丢在嫉妒、猜疑和不平衡里反复煎熬,最终变成一个老态早显、黯然失色的女人。

&ep;&ep;许蜜语看着眼前女人。她觉得鲁贞贞真是可悲。

&ep;&ep;她都已经放下过去和聂予诚、和鲁贞贞之间这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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