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根本无动于衷后,又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ep;&ep;昔日如至亲手足般的人要被问斩了,她却漠不关心,真令人失望。

&ep;&ep;“你不是说过了吗?”冉念烟道,“‘这都是命,是他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ep;&ep;徐泰则一怔,这的确是他说过的话。

&ep;&ep;“可你那么信任他,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道。

&ep;&ep;夏师宜是锦衣卫,锦衣卫向来不会被问斩,就像一个人不会舍得斩断自己的手足。

&ep;&ep;皇帝让他死,无非是因为他的不忠。

&ep;&ep;“他明明投靠了大哥的,也做了不少事……可怎么就成了刘梦梁的欲孽了?”徐泰则想不通,可事实确凿,夏师宜若不是有异心,当年护送苏勒特勤北上的前一夜,突袭军营的人中也不会有他。

&ep;&ep;“或许他是被逼的。”徐泰则思索着说道。

&ep;&ep;冉念烟笑了,真的毫不惊讶:“你若想造反起事,是要精挑细选身边的党羽,确保上下同心,还是威逼利诱别人加入?就不怕被你裹挟进来的人先告密,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ep;&ep;徐泰则默然,夏师宜既然去了,就一定是自愿的。

&ep;&ep;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早就料到了,也没那么伤心,我就放心了。本来不想说的,可是通过严刑拷打,已经把余党核查清楚了,没有再留这些人的必要,行刑之日就在这两天,我怕由别人来说更拿捏不住分寸。”

&ep;&ep;多说多错,他怕自己再解释下去,冉念烟会真的伤心起来,便匆匆走了,和陈青一样灰溜溜。

&ep;&ep;流苏从门外探出头,皱着眉看冉念烟。

&ep;&ep;小姐一定是伤心的,泰则少爷真是太笨了,这点伪装都看不出。

&ep;&ep;冉念烟早已知道夏师宜一定是出事了,因为那天夜里他来告别,实在是太突然,而且从没提将来的事。

&ep;&ep;就算他是要成为和亲公主的属臣滞留突厥,也总有回来的希望。

&ep;&ep;他不提,只有一个解释,他已经是个没有将来的人了。

&ep;&ep;冉念烟叹口气,流苏撤下茶水,换上温热的白水,道:“小姐,会不会是哪里错了……”

&ep;&ep;冉念烟道:“不会错,刘梦梁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忘记的,反倒是当初那个目睹了刘梦梁横死,却依然原以为今上效力的夏师宜,让我觉得陌生。”

&ep;&ep;孩提时的一点点恩情,就让他感念至今,何况是亦师亦父的刘梦梁。

&ep;&ep;夏师宜唯一割舍不下的,也只有从下服侍的小姐,直到那晚亲眼见到她对徐夷则的关心,他方才放下心,可以舍出命去报答刘梦梁的恩德了。

&ep;&ep;他是死得其所,再无相欠。

&ep;&ep;···

&ep;&ep;虽在一片天壤之内,相隔数里,便是不同的人间。

&ep;&ep;行刑那日,正是陈家办弥月汤饼会的日子,新生的女孩也取了乳名,因在破晓降生,乳名就叫阿晓。

&ep;&ep;汤饼会后,陈青带着妻女到岳丈家作客,徐柔则自然少不了到北府见冉念烟。

&ep;&ep;现在的北府基本上是由二夫人曲氏主持中馈,可因为徐夷则在西北任总兵,就算徐德再有野心,也不敢造次。

&ep;&ep;她和冉念烟聊了许多,劝她不要担心孩子的事。

&ep;&ep;“生阿晓时虽然疼,却也能忍受,我就是听人说了许多如何如何疼痛难忍的话,自己把自己吓坏了,先昏了过去,把稳婆吓坏了。”徐柔则呵呵笑着道。

&ep;&ep;冉念烟道:“你的阿晓从来都是懂事的,也不折腾你,哪像我这个,整日拳打脚踢。”

&ep;&ep;徐柔则笑道:“活泼好动,说不定是个男孩子。”

&ep;&ep;冉念烟道:“也可能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

&ep;&ep;相比男孩,她更希望是个女孩,她还没有忘记自己亲手带大的萧韶,算是变相死在了徐夷则手中。她知道当时是时势所逼,如今也没必要为了过去的事苦恼,只是暂时无法自拔而已。

&ep;&ep;徐柔则又和她说了些生产后如何调养身子的细节,劝她不要着急,就算徐夷则要接她,也不要急着启程,至少等几个月,养好身子,免得车马劳顿落下病根。

&ep;&ep;徐柔则又感叹:“说来说去,你们分别了快一年的光景,也算值得,听陈青说,连陛下都常常感叹,西北边境如此安宁,多亏了徐夷则。又接着这个机会下诏为裴家平反。”

&ep;&ep;至于以后,徐夷则到底算裴家的人,还是徐家的人,总之在真心待他的人眼中,他始终是手足至亲。

&ep;&ep;至于离心离德的人,又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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