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冉念烟又道:“舅父一直在掩藏昆恩可汗的后人,以图重新拥立他回归突厥?那这栋茅屋……”

&ep;&ep;徐夷则点头道:“这里曾是他们落脚的地方。”

&ep;&ep;冉念烟:“可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ep;&ep;徐夷则道:“父亲早已让他们搬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了,这些潜藏在大梁的突厥细作虽然忠心,却终究是市井中人,能刺探到的消息往往滞后且真假参半,只要用点心思,他们就不是对手。”

&ep;&ep;冉念烟知道,再往下就不是她该打听的事了。

&ep;&ep;她翻了个身,怪不得床铺紧靠着窗口,原来是为了方便查看外面的情形。

&ep;&ep;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第二天一早,她是被脚步声惊醒的,惊坐而起,第一反应是搜寻徐夷则的踪影,却见那张床铺空无一人。

&ep;&ep;作者有话要说:  50章了~

&ep;&ep;☆、第五十一章

&ep;&ep;窗外有声音,冉念烟艰难地起身向外张望,是徐夷则在和两个将官模样的人说话。这些是徐衡的下属,自然要礼敬徐夷则三分,却也不及昨晚在官道旁那些突厥人俯身下跪的礼数,能叫那些突厥人跪迎,徐夷则一定还隐瞒了她什么,不过他既不说,她再追问也是无益。

&ep;&ep;腿上的伤还在痛,起身时带起木板床一阵吱嘎响动,引得窗外人回头。

&ep;&ep;徐夷则推门进来,依旧坐在昨晚的椅子上。

&ep;&ep;“你醒了,看到外面的人了吧,是时候回去了。”他道。

&ep;&ep;冉念烟道:“他们一路过来,可曾看到琼枝和夏……十一。”

&ep;&ep;她心念一动,不能让他知道夏师宜改名的事。

&ep;&ep;徐夷则道:“我问过了,他们没看见,不过我让他们到双桥镇查看一番,也许是被突厥人挟持到那里去了。”

&ep;&ep;冉念烟点点头,没找到总比找到尸骨要好得多。

&ep;&ep;昨夜他们说了那么多话,虽各有保留,却已经是最交心的一次对谈,好似把一生的话都说尽了,以至于朝阳照临时,再没什么话可说。

&ep;&ep;离开山谷的那段险要阶梯依旧是徐夷则背着她走过的,两个将官默默别开眼去。

&ep;&ep;徐夷则独自回营,冉念烟被两位将官护送回京。

&ep;&ep;因为没想到冉念烟也在,将官并没有准备车轿,只好先骑马到最近的双桥镇,或雇或买,再作打算,这正中了冉念烟的心意,转眼到了这个统共不过一条长街的小镇,却见青天白日下路上少有行人,大有萧条之感。

&ep;&ep;两个将官也觉得怪异,闲谈道:“记得上次过来还十分热闹。”

&ep;&ep;另一人道:“昨夜大火燎天,可堪几万人装备的火药悉数毁了,震动得周围百里人烟不敢出没,如今能撞见几个鬼影都要谢天谢地。”

&ep;&ep;他们先找到唯一一家还开门的茶馆,开了一套雅间让冉念烟休息,托掌柜照看,只说这位是京中的贵人,少了半根汗毛就足够刨了他家十八代祖坟,见他奴颜婢膝、冷汗直下地连连称是,两人才放心地叫小二引路,出门雇车。

&ep;&ep;那掌柜人过中年,做了半辈子营生,虽不十分老实,但也妥帖谨慎,心说横竖今日没生意,不如亲自上去听候那位小姐差遣,方才见她是被店里沽酒的妇人搀扶进门的,应该是腿上有伤,有他在,端茶递水也方便,总比粗手粗脚的手下可靠,也免去得罪贵人的忧虑。

&ep;&ep;冉念烟正想寻个人打听夏师宜和琼枝的下落,可巧掌柜自己撞上门来,便让他进来说话。

&ep;&ep;“小姐有什么吩咐?”掌柜满脸堆笑,手上已在倒茶,可任谁也能看出他笑脸下掩藏的沮丧。

&ep;&ep;一天只有一单生意,西北打了仗,以后几个月日日如此,岂能不沮丧?

&ep;&ep;冉念烟昨夜睡不安稳,正好喝茶提神,问道:“掌柜的,我且问你,昨晚镇上可有生人?”

&ep;&ep;掌柜道:“双桥镇地方虽小,却是运河和通惠渠的岔口,天南地北的商贾来来去去也是家常便饭,不知小姐说的人是什么模样?”

&ep;&ep;冉念烟道:“可有突厥人来过?”

&ep;&ep;掌柜擦着汗道:“小姐是能掐会算不成?的确有。”

&ep;&ep;冉念烟道:“他们现在在哪?可曾挟持了什么人?”

&ep;&ep;提起昨晚的突厥人,掌柜朝地上啐了一口,道:“他们?怕是已经在锦衣卫诏狱里‘弹琵琶’了,也是这帮贼人找死,先对镇国公的京军大营下手,又来咱们双桥镇搜城,可他们哪知道咱们这儿可巧来了位大人物,身边光是绣春刀就有百八十条,小姐是不知锦衣卫的厉害,百八十个锦衣卫可不是百八十个兵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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