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切都和前世不同了……

&ep;&ep;冉念烟看着海棠花枝抽出嫩绿的新芽,又是一年春景,她已在此度过整整一年。

&ep;&ep;原本的定襄大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得以幸存,原因是徐衡下令只许坚守,不许轻军出击。是谁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ep;&ep;她不由得回忆起那晚在外祖母暖阁中,让她毛骨悚然的徐夷则,和他若有深意的话。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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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十二章

&ep;&ep;母亲并非是个懦弱的人,只是太顺遂的环境没教会她坚强。她是木莲,自以为只能依附于乔木,当乔木不在时,才发觉自己早已落地生根,也能学会从匍匐到独立。

&ep;&ep;父亲还是寿宁侯,母亲自然是诰命钦点的侯夫人,府中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家中事务并不比父亲出事前庞杂,主要问题是人心涣散,府里还算好,田庄上的佃户多有逃逸者,春耕在即,良田荒废,大伯父对此很恼火,要将他们一一追回,押入官府问罪。

&ep;&ep;母亲听说后,道:“不必追索过急,这些人听风就是雨,不过是跟风罢了,乃是应了不立危墙之下的旧理,并非是针对侯府。他们在外无田无宅,想清楚了自然会回来,若是拉他们去官府,或是雇佣了新佃户,他们回来后无田可种,闹将起来受损的还是咱们自己的收成。”

&ep;&ep;冉念烟暗暗为母亲叫了声好!

&ep;&ep;凡事不以置他人于死地为目的,而应该使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既然得到了利益,就更不必分心于整治他人,尤其是当对立的一方是芸芸百姓时。

&ep;&ep;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人皆知的道理,只有做过上位者的人才真正明白它的力量。如今侯府刚从风口浪尖退下,正是韬光养晦的时机,不宜再出风波引人注意。

&ep;&ep;有了皇帝的抚恤,先前作壁上观的京中世族纷纷重修与冉家的关系。

&ep;&ep;侯府渐渐步入正轨,与之相伴的是夜夜缠绕在母亲身上梦魇。时而是豺狼追逐着父亲,时而是父亲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午夜梦回时,冉念烟常常看到小小的佛龛前一灯如豆,母亲跪在地上如魔怔般拨弄着念珠,长发散乱,中衣单薄,和白日里温克端庄的她判若两人。

&ep;&ep;观音垂目,似乎怀着无限悲悯,却又不可言说。

&ep;&ep;三叔父因病错过了今年的春闱,只能再等三年,若说祖母没有遗憾那一定是假的,可她已经与一个儿子生离,不敢再让另一个承受任何风险,因此让他安心养病,暂时不问其他。

&ep;&ep;大伯父和大伯母曾私下议论起这件事,大伯母鄙夷道:“哪里是错过,分明是诚心不愿去。国朝惯例,子弟已授官职者不袭爵位,三叔这一拖就是三年,二叔身在虎狼之国,天知道三年里能发生什么事!三叔就等着喝他亲兄弟的血、赌他亲兄弟的命不成?”

&ep;&ep;大伯父道:“三弟秉性单纯,应该是他那不省事的媳妇又出昏招。”

&ep;&ep;大伯母冷笑道:“难不成你家的男人都是好的,都是被女人教唆坏了不成!”

&ep;&ep;大伯父急忙道:“这玩笑开不得,三弟妹现在可怀着三弟的骨肉,我盼着她好还来不及,只是她的确太不明事理了些。”

&ep;&ep;大伯母似有同感,“前天中秋,非要穿一件大红的抱腹,说是防风邪,其实就是唯恐别人看不见她的肚子,口口声声要为老太太添个嫡孙,呵,二弟妹装笑装的脸都僵了!我只求她这一胎是个女孩,免得家宅不宁。”

&ep;&ep;话还没说完,三房的丫鬟杜若进门来,高声说三夫人的安胎药需要田庄里的药材,还要三张狐狸皮准备做冬天的手笼,叫大房的帮着预备。

&ep;&ep;大伯母客客气气应下了,送走了杜若,大伯父斜眼看着妻子连连叹气,“你不是不待见三房那位吗,她的丫鬟趾高气昂的,你倒对她和气起来!”

&ep;&ep;大伯母喝了一盅茶压压心头火,“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谁当侯爷也轮不上你,咱们不过是仰人鼻息吃饭,大半年过去了,西北还是没消息,二叔能不能回来谁都说不准,不和三房修好,咱们两个土埋半截的倒无所谓,可卿姐儿、珩哥儿呢,难道你就不心疼他们?”

&ep;&ep;大伯父没了言语,袖着手,盘算着暂时去城外别院避避。

&ep;&ep;上一世,三婶娘生了一个女孩。

&ep;&ep;冉念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这么好的运气,父亲回来之前,多一个堂妹远比多一个堂弟的威胁性小得多。

&ep;&ep;不过她不会愚蠢到使手段让三婶娘小产,推她落水?让她跌倒?在她饮食上动手脚?且不说三岁的她没有施展的余地,就算可以,这些太过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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