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凝固,房间里静得可怕。

&ep;&ep;半晌,薄崇面目狰狞地将烟灰缸重重地扣在茶几上,“啪”的一声,灰尘散落一地,伴随着一句咬牙切齿的“混账!”

&ep;&ep;薄骁闻不紧不慢地起身,走过去弯腰将烟灰缸拾起,默默放回原位,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ep;&ep;出门的一瞬间,他又回过头朝着薄崇淡淡一笑:“爸,少抽点烟吧,我爷爷就是肺病走的。”

&ep;&ep;而后,房门被他轻轻带上。房间里,留下薄崇一人大骂一声:“逆子!”

&ep;&ep;翌日清早。

&ep;&ep;朱小韵真的如薄崇所言,带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到了薄家别墅,和薄家人一起过年。

&ep;&ep;对朱小韵来说,薄骁闻从小到大都是“王子”一般的存在,不仅天生一副清俊的脸孔,身上也是才华横溢。

&ep;&ep;两人十来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刚上中学的薄骁闻,只用了五分钟,就帮她解出了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

&ep;&ep;年幼的朱小韵,大概从那时起便暗暗倾心于他。

&ep;&ep;朱小韵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出生在精英家庭,从小的悉心培养也让她的气质出类拔萃。

&ep;&ep;因为长辈们玩笑间的娃娃亲,让她也认定了她能和薄骁闻能从“青梅竹马”走到“西服婚纱”。

&ep;&ep;对于朱小韵的到来,薄老太太自然是十分高兴,有个贴心的“孙媳妇”一起过年再好不过。

&ep;&ep;薄老太太早早就吩咐了保姆布置客房,还亲自操心着添置各种物件......

&ep;&ep;而就在同一时刻,身在学校宿舍里的黎初月,也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ep;&ep;今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了,春节期间,黎初月准备到母亲黎雅的疗养院住上几天,也算是母女团圆。

&ep;&ep;黎雅住的那家疗养院管理严格,原本是不允许家属长时间留宿的。

&ep;&ep;但考虑到黎家母女俩的特殊情况,院长特意开了绿灯,黎初月也补交了一些费用。

&ep;&ep;今早一起床,黎初月就从床底下拉出了行李箱。

&ep;&ep;只是去妈妈那暂住几天而已,生活用品不用带太多。

&ep;&ep;过年黎初月自己也没添置什么新衣服,倒是给黎雅买了毛衣和裙子。

&ep;&ep;黎雅一直都爱漂亮,哪怕是在疗养院、哪怕偶尔会神志不清,她每天也都梳洗打扮地干净精致,护士们也都了解她的脾气。

&ep;&ep;黎初月把给妈妈买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仔细拉好拉链,叫了一辆网约车,便锁门出发了。

&ep;&ep;这个时候的校园里,几乎已经见不到人了,空空荡荡一片寂静。

&ep;&ep;正午太阳高悬在天空,气温回升到零度以上,地上连日的积雪开始慢慢化成雪水。

&ep;&ep;这两天,黎初月心里一直惦记着和薄骁闻一起堆的那个雪人。

&ep;&ep;现在她拉着箱子过去一看,发现雪人已经融化变小了一些,两颗被当做“眼睛”的扣子,也在雪人的脸上滑了下来。

&ep;&ep;黎初月伸手拿起扣子,小心翼翼地收进外套的口袋。

&ep;&ep;她想着下次再见到薄骁闻的时候,一定把扣子物归原主。

&ep;&ep;正在这时,网约车司机打来电话说是快到了,黎初月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ep;&ep;就在她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辆银灰色商务车在她面前停下来。

&ep;&ep;黎初月一愣,只见自动车门缓缓打开,从里面下来的居然是温亭书。

&ep;&ep;温亭书今日“全副武装”,带着口罩墨镜,穿着一件长至脚踝的黑色羽绒服裹住全身。

&ep;&ep;如不是黎初月这几天经常遇见他,恐怕也是认不出来。

&ep;&ep;温亭书看到黎初月,有些意外地笑了起来:“黎同学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ep;&ep;若是平时,黎初月可能打个招呼就直接离开,不会过多打扰。

&ep;&ep;但想到昨天的春联,她突然鼓起勇气走上前:“温先生,谢谢你。”

&ep;&ep;温亭书缓缓抬眸,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哦?要谢我什么?”

&ep;&ep;“昨天的那个春联......”黎初月低下头,“没想到您居然会挂在家里。”

&ep;&ep;“你是关注了我的微博吗?”

&ep;&ep;温亭书唇角微微一扬:“那么有仪式感的礼物,我怎么能浪费。而且,你的字很漂亮......”

&ep;&ep;听他这样讲,黎初月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匆忙岔开话题:“明天就是除夕了,您怎么还来这里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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