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里2点,空寂的小镇静似一潭死水。
&ep;&ep;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麻着胆子敲响男人的房门。
&ep;&ep;等了半响,始终无人应答。
&ep;&ep;她锲而不舍地多敲几下,依旧没动静,就在她放弃之际,沉重的木门倏然开了。
&ep;&ep;男人上身光裸,强壮的肌肉线条分明,深色的裤头卡在精壮腰间,单手正不急不慢地系腰带。
&ep;&ep;“有事?”
&ep;&ep;贺枝南个子不矮,可站在他面前还是被轻易碾压。
&ep;&ep;“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会立刻搬出去。”
&ep;&ep;魏东满眼困倦,双臂抱胸懒洋洋地靠着门框,前几日忙得昏天暗地,累到眼睛都睁不开。
&ep;&ep;过道灯隐隐照亮他的侧脸,下颌角立体分明,鼻梁高挺,两片饱满的嘴唇轻盈碰撞。
&ep;&ep;“住着吧。”
&ep;&ep;“嗯?”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ep;&ep;“我说,你喜欢住就住着。”
&ep;&ep;她肩头一落,气倒是顺了不少,“要不…房租你说个数,我不还价。”
&ep;&ep;魏东脸色黑沉,似乎还沉浸在被人打扰美梦的烦闷中,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ep;&ep;“你很有钱吗?”
&ep;&ep;她想了想自己卡里的存款,虚虚点头,“还行。”
&ep;&ep;男人面无表情,分外认真,“那先给个十万。”
&ep;&ep;“你...”
&ep;&ep;她这次真忍不了,给他几分颜色他还真敢开染坊,“你就算黑心,也得有个底线吧。”
&ep;&ep;男人闻言笑了,弯腰凑近她的脸,平视她清透的水眸。
&ep;&ep;“没底线,专坑外地人。”
&ep;&ep;“...”
&ep;&ep;贺枝南强忍住骂人的冲动,“那房租...”
&ep;&ep;“张婶做主,你找她就是。”
&ep;&ep;他睡眼惺忪,转身就要进屋,贺枝南忽地想起什么,上前一步叫住他,鼓足勇气跟他掰扯清楚,可即算是质问也不紧不慢,话音娓娓道来。
&ep;&ep;“你之前坑我的那一笔,是不是过分了?”
&ep;&ep;男人壮实的背影像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他没回头,嗓音压低:“我说不干,你非要加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想不通的。”
&ep;&ep;“黑商。”贺枝南当着他面骂,嗓音却柔得滴水。
&ep;&ep;他慢悠悠地转过身,粗壮的长臂随意按着门,冲她挑衅地扬眉,“睡觉,还是进来?”
&ep;&ep;进,进来?
&ep;&ep;她稍愣半秒,燥热染红耳根。
&ep;&ep;“睡觉。”
&ep;&ep;男人粗声替她回答,反手关上门。
&ep;&ep;贺枝南盯着那扇紧闭的老式木门,抬手摸了摸脸上滚烫的余热。
&ep;&ep;他的人品。
&ep;&ep;真的没问题吗?
&ep;&ep;清晨6点多,天刚刚亮。
&ep;&ep;雨后的小镇雾霭朦胧,空气间流转草木独特的清香,露水浸染过的花束开得娇艳夺目。
&ep;&ep;张婶在自家院里摘了几支绽放的玫瑰,指挥还没睡醒的齐齐给贺枝南送去。
&ep;&ep;半睡不醒的齐齐揉着眼睛走向隔壁,恰好撞上刚锻炼回来的魏东,他生物钟很变态,即使前夜睡得再晚,5点准时清醒,出门晨跑。
&ep;&ep;“东叔,早。”
&ep;&ep;“早。”
&ep;&ep;男人刚跑完10公里,贴身的短袖已被汗水浸透,完美勾勒出性感流畅的肌肉曲线。
&ep;&ep;“等会过来吃面。”
&ep;&ep;齐齐听着吃的秒醒,“牛肉还是排骨?”
&ep;&ep;“做什么吃什么,哪来那么多话?”
&ep;&ep;胖墩肉脸一垮,打着哈欠递上手里鲜艳的玫瑰花,“东叔,这是姨奶奶送给贺姐姐的。”
&ep;&ep;魏东低头瞥了眼,也不接,漫不经心道:“怎么,想要我代劳?”
&ep;&ep;“我困死了。”
&ep;&ep;他还没睡醒就被喊起来送花,现在站着都能睡着,“东叔你洪福齐天,你人帅心善。”
&ep;&ep;“闭嘴。”
&ep;&ep;魏东担心被小胖子乱七八糟地祝福请进棺材板,低叹了声,无可奈何地接过。
&ep;&ep;“7点过来吃面。”
&ep;&ep;“遵命!”
&ep;&ep;小胖墩夸张地敬了个军礼,转身就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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