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今皇帝喜怒无常,是生是死,还无定数。

&ep;&ep;秦落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木着脸,道:“死罪可免,却免不了牢狱之灾,这是最好的打算,但、沈员外,您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说完,转身就走。

&ep;&ep;秦落进宫向皇帝复旨,并未隐瞒此事,对皇帝说了去沈家的事,并为那沈王孙求了道情。

&ep;&ep;皇帝闻言,却道:“秦落,你可知这是死罪?”

&ep;&ep;秦落跪下,朝皇帝磕了个头,道:“陛下,《周书·本纪》中有云:‘帝王之道,以宽仁为大’,人非尧舜,谁能尽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如此,何况庶民乎。”

&ep;&ep;皇帝动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对秦落道:“你父亲将你教的很好,你也很像你的父亲,朕与你父亲自小一起读圣贤书,可每次讲大道理时,朕却总是说不过他。”

&ep;&ep;秦落听到皇帝提起阿爹,心中有些拿不定皇帝的意思,连忙又磕了个头,道:“臣不胜惶恐。”

&ep;&ep;皇帝再次埋首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漫不经心的道:“起来吧,过几日,替朕拟一道旨意,大赦天下。”

&ep;&ep;“谢陛下。”

&ep;&ep;出宫的路上,秦落心中明显轻快很多,脸上也有了丝丝笑意。

&ep;&ep;只是这笑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秦落发现自己一回到秦府,就笑不出来了。

&ep;&ep;回到秦府,转过一进院和廊亭,正准备转角时,差点碰到了李氏身边的阮嬷嬷和刚下宗学的堂弟秦磊。

&ep;&ep;秦落看到他们,下意识地飞身躲在了墙角后面,李氏并不喜秦媛姐弟与秦落走的太近,而秦落也不喜如此。

&ep;&ep;阮嬷嬷带着秦磊径直走过去,秦磊到了换牙的年纪,看着他从布包里抓出一把不知哪来的炒杏仁咬的正欢,阮嬷嬷不由苦口婆心道:“公子,这玩意儿吃多了伤胃,再吃牙齿可要掉光光了。”

&ep;&ep;秦磊抬头看着阮嬷嬷说:“可是嬷嬷,我吃的是甜杏仁。”

&ep;&ep;阮嬷嬷道:“那也不行!当初二房的那位可不就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放柔了语气,道:“公子乖,管这杏仁是甜的还是苦的,咱们啊,少吃一点,好不好?”

&ep;&ep;“哦,那好吧。”

&ep;&ep;他们没有注意到秦落,可秦落却听得真确。

&ep;&ep;这位阮嬷嬷,对阿娘当初的死因,可能知道点什么。

&ep;&ep;当年她还太小,阿娘当年怀阿弟时,她不过四五岁,有些事情记得零零散散。

&ep;&ep;秦磊这个名字,本该是自己阿弟的,阿爹说,要是阿娘生的是个阿弟,便给他取名磊字,和自己的落字连在一起就是磊落了,因为阿爹希望她和阿弟当个光明磊落的人。

&ep;&ep;只是事与愿违。

&ep;&ep;上辈子,自小在阿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惜言姑姑曾跟她说过,阿娘是被李氏害死的,却没告诉她是怎么害死的。

&ep;&ep;阿娘当年小产,不过七月便大出血,接产的稳婆说,孩子没有保住。

&ep;&ep;据说,那是个畸变的死婴。

&ep;&ep;这种孩子被视为不祥之子,为了家族不受厄运,被葬在了乱葬岗。

&ep;&ep;阿娘难以承受丧子之痛,没过两年,郁郁而终。

&ep;&ep;秦落看着那一老一小离去的身影,心道,李氏,陈年旧账,你且等着我跟你慢慢算吧。

&ep;&ep;☆、陈年往事(中)

&ep;&ep;翌日,阮嬷嬷将秦磊送到宗学,却在回秦府的路上,被秦落截到了湖心亭一处罕无人至的角落里。

&ep;&ep;阮嬷嬷看见秦落,刚开始有些为难,不愿意跟秦落走。

&ep;&ep;秦落却冷着脸道:“阮嬷嬷,想必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奉劝你还是跟我走一趟。”

&ep;&ep;阮嬷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秦落和蓼兰来到了湖心亭,阮嬷嬷坐在石凳上,颇有些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落姑娘,你想问老奴什么呀?求落姑娘快些问,问完,老奴还赶着回去伺候大夫人呢。”

&ep;&ep;秦落背对着她站着,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道:“嬷嬷这些年在李氏身边过得如何?”

&ep;&ep;阮嬷嬷苦笑着说:“落姑娘也知道,大夫人脾气不好。”

&ep;&ep;秦落慢慢回过身,静静地看着阮嬷嬷。

&ep;&ep;阮嬷嬷一对上秦落的眸子,吓得想跑,却被一旁的蓼兰给摁住了,阮嬷嬷见逃跑无望,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的哀求道:“落姑娘,求求你放过老奴吧……”

&ep;&ep;秦落问道:“阮嬷嬷你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ep;&ep;阮嬷嬷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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