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头上迷茫地飘出个问号。

&ep;&ep;下一秒,那个女警察扑哧笑出了声。

&ep;&ep;“那个小姑娘过来了,”那女警察边笑边遥遥喊道:“老臧,你过来招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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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淋着雨过来的啊?”

&ep;&ep;姓臧的那警察年纪不小了,见到沈昼叶的第一句话,就这么问道。

&ep;&ep;外面暴雨倾盆,窗户上装着铁栏,沈昼叶诚实地说:“没有,撑着伞跑过来的。”

&ep;&ep;“……”

&ep;&ep;那警察同志手里的烟蒂一磕,烟灰抖落,以眼皮扫了她一眼:“学生?”

&ep;&ep;沈昼叶点了点头,好奇地问:“很明显吗?”

&ep;&ep;臧警官:“那不然?”

&ep;&ep;沈昼叶:“唔。”

&ep;&ep;大叔端着杯现磨的咖啡,身上一股浓得散不开的烟味儿,显是在抽烟提神,眼皮都困得抬不起来,对沈昼叶道:“你们这些学生个顶个的都这样,我们见的人多,你们这群小孩儿一进来就明白,学生们不经事儿,太干净了。”

&ep;&ep;然后他话锋一转:“但是小姑娘你太典型了。你看上去是个傻的。”

&ep;&ep;沈昼叶:“……”

&ep;&ep;“可、可能吧。”沈昼叶怯怯地道:“我不太会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也不会看别人眼色,怎么学都学不会,挺吃亏的。”

&ep;&ep;那警察和善地笑了起来,道:“嗯,行吧——那小姑娘,你觉得我们今天叫你来,是要做什么?”

&ep;&ep;沈昼叶有点儿呆地摇摇头:“……不知道。”

&ep;&ep;她哭了一整晚,将将止住,此时眼底仍带着水光,沈昼叶天然的有些不谙世事,又有种生活赋予的娇气,简直是个令人无法招架的好相貌。

&ep;&ep;警察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她,问:“……你……”

&ep;&ep;沈昼叶头上冒出个问号。

&ep;&ep;“你,”

&ep;&ep;窗外带雨的风将窗户吹得咕咚作响,臧警官终于施施然地问她:

&ep;&ep;“——和陈啸之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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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

&ep;&ep;陈啸之头痛得厉害。

&ep;&ep;他酒量不差,上头很慢,但是喝下去的酒终究是酒。额角破皮之处泛着青,血半凝不凝,警察给了他一包纸巾让他擦擦头上的血。他坐在拘留的隔间里,醉醺醺地仰头,看向天花板上昏白的灯。

&ep;&ep;“打架斗殴进来的,”一个女警道:“……有一段时间了吧……”

&ep;&ep;陈啸之坐在长凳上仰着头,满脸的血并没有擦干净,一动不动。

&ep;&ep;“……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ep;&ep;“哪里晓得。”

&ep;&ep;……

&ep;&ep;夜里一点多,陈啸之醉眼朦胧,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他的指骨都破了皮,真皮层青红地袒露在湿润空气之中。

&ep;&ep;那年轻人坐在那里,犹如雕像,眼睛赤红,却没有半滴眼泪。

&ep;&ep;他旁边被拘留的酒驾人纳闷地问:“兄弟,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ep;&ep;“……”

&ep;&ep;“前女友。”

&ep;&ep;陈啸之声音嘶哑得可怕,一身酒气,昂贵的衬衫袖口都是泛黑的血,衣服皱得不行。

&ep;&ep;他说完就不再作声,显是已经醉得说不出话了。

&ep;&ep;“你得找人来接。”酒驾男提醒道:“兄弟,你得提供个家人联系方式给他们,先保释出去,要不你得在这睡一夜……”

&ep;&ep;旁边的光头开口:“这你不用操心,他说完了才倒下的。”

&ep;&ep;酒驾男:“……?”

&ep;&ep;“他有人来办保释。”光头解释道:“你别看模样文质彬彬的,这哥们可他妈狠。我第一次见打架互殴,拘留的时候只来了一个人的——另一个跟他互殴的被他砸到医院了。”

&ep;&ep;“就跟他妈的,”光头摇了摇头:“——要杀人似的。”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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