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昼叶原来就生得漂亮,化妆之后更是像四月的花朵一般,光彩照人。

&ep;&ep;她抬起头,看见自己住的厢房书桌上摊着烫金的通信本。通信本厚厚的,里面夹满了这么长时间来她和小昼叶来往的所有书信,沈昼叶忍不住将本子翻了出来,将十五岁的她写来的信反复读。

&ep;&ep;‘……我爱他。’小昼叶在信件中说:‘……所以我不会放弃他的。’

&ep;&ep;沈昼叶看得又哭又笑,她将那些满含对陈啸之的爱意的信从头看到尾,发现那就是她——十五岁的,和二十五岁的。

&ep;&ep;「我爱他。」她们说。

&ep;&ep;「他是属于我的。」

&ep;&ep;那少年为我翻过墙,带着我走过大街小巷,我们看过玫瑰星云和猎户星座,看过昴星团,那天晚上风那样大,连冬夜最后一片月季花瓣都掉在了地上。他是属于我的星星、月亮和太阳。

&ep;&ep;……可是。「我他妈的学不会妥协。」她们说。

&ep;&ep;沈昼叶努力忍住不哭,然后去挑自己见陈啸之时要穿的衣服。

&ep;&ep;她毕竟是临时回国的,因此在国内剩的衣服不太多,几乎都得现穿现买。她想了下,找出那条魏莱送给她的那条水蓝裙子,在身上比量了下——那条裙子的确适合她,像是为她而生的一般。

&ep;&ep;魏莱送朋友这条裙子时,说:‘适合去穿着见最爱的人。’

&ep;&ep;也算是一语成谶了。

&ep;&ep;沈昼叶将裙子腰封束了起来,又将一头不太服帖的天然卷折腾利索,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令一头卷发整整齐齐、服服帖帖地地披在了脑后。

&ep;&ep;接着,沈昼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

&ep;&ep;镜子里的姑娘家像朵花儿,令人想起春天梨花枝头;眼里有水光,可是目光坚定不移。

&ep;&ep;……就是哭得有点儿狠,怎么遮都遮不住鼻尖儿的红。

&ep;&ep;沈昼叶想办法揉了揉,发现还是遮不住,最终还是放弃了。

&ep;&ep;这世上完美的事,终究是少的。

&ep;&ep;她这样告诉自己。

&ep;&ep;-

&ep;&ep;……

&ep;&ep;大雨倾盆,沈昼叶撑着雨伞,将奶奶家的门扉合上了。

&ep;&ep;胡同口歪脖老杨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树下停着一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通体漆黑的保时捷。陈啸之就站在车旁边儿,一身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光衬衫就五位数,越发衬得肩宽腿长身材性感,骚得一批,犹如走高定的男模。

&ep;&ep;那骚包的人看向沈昼叶的方向,当即一顿。

&ep;&ep;沈小师姐懵懵地道:“我来了……?”

&ep;&ep;“……”

&ep;&ep;风雨如晦,陈啸之撑着伞,不太自然地问:“……你……你这是化妆了?”

&ep;&ep;他居然也能发现的。

&ep;&ep;沈昼叶温和地笑了笑,答道:“是啊。”

&ep;&ep;“……,”陈啸之接过沈昼叶的伞,给她开车门,沈昼叶那一瞬间发现陈啸之的耳朵有点儿红——像是在害羞。

&ep;&ep;雨水之中,他开车门的动作忽而一停。

&ep;&ep;沈昼叶:“……?”

&ep;&ep;“……你……”

&ep;&ep;陈啸之不自然地伸出沾满了雨的手,于沈昼叶鼻尖儿点了点,问道:“你鼻子怎么红了,是哭了么?”

&ep;&ep;沈昼叶努力遮掩:“我鼻尖红了吗?”

&ep;&ep;但是沈昼叶实在非常不擅长撒谎。

&ep;&ep;“……你为什么哭了?”陈啸之看着她,低声问:“谁欺负你了?嗯?”

&ep;&ep;沈昼叶没回答。

&ep;&ep;但是紧接着,下一秒陈啸之几乎就触电般移开了双眼,像是不敢再看沈昼叶第二眼似的。沈昼叶只看到他耳根颜色更红——然后还不待她细看,他就将车门打开了。

&ep;&ep;鼻尖儿红红的沈昼叶:“……谢谢。”

&ep;&ep;沈昼叶坐在了副驾驶上。

&ep;&ep;雨刮刮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前方雨雾晦暗,柏油马路笔直,通向钢筋水泥筑就的高耸都市。

&ep;&ep;陈啸之坐进车里头,将两把雨伞塞进后排,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ep;&ep;“这几天天气太差了,”陈啸之唠家常般道:“……不知道那俩人爱吃什么,但是我定的馆子是你爱吃的,去了之后想吃什么你随便点……”

&ep;&ep;沈昼叶抱着自己的小包,礼貌地点了点头。

&ep;&ep;陈啸之发动了汽车,心情颇为不错地道:“我这边暂且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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