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大,老大……”

&ep;&ep;沈默从后面追上来。

&ep;&ep;“你有没有告诉慕姑娘,你救了翠儿的弟弟?”

&ep;&ep;卫如流连眼皮都懒得抬:“人是你救的。”

&ep;&ep;沈默:“……”

&ep;&ep;很显然,老大没有告诉慕姑娘。

&ep;&ep;翠儿弟弟是个聪明人,翠儿出事后,他意识到官府不仅不会放过翠儿,也很可能不会放过他。要是想为翠儿和母亲讨回公道,至少他要先保证自己活着。

&ep;&ep;所以翠儿弟弟主动收拾行李逃离扬州。

&ep;&ep;但那些人在扬州的势力太大了,翠儿弟弟只是个普通读书人,连拳脚功夫都没学过,又能逃到哪里去,很快就露了行踪。

&ep;&ep;险些惨死剑下时,是沈默及时赶到救下他,助他离开扬州。

&ep;&ep;然而,要不是有卫如流提醒,沈默他怎么可能想起来去救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该去哪里救人?

&ep;&ep;沈默一叹,惆怅道:“老大,我们明明做了好事,怎么能不让人知道呢?”

&ep;&ep;他家老大什么时候是个做好事不留名,如此高风亮节的人了?

&ep;&ep;卫如流:“你可以宣扬出去。”

&ep;&ep;沈默再叹:“老大,你我这几年来就没做过什么好事,现在好不容易做了一件,我觉得很有必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ep;&ep;这句话十分不中听,卫如流竟分辨不出来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ep;&ep;卫如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斥道:“闭嘴。”

&ep;&ep;沈默委屈缩在一旁,哀怨自家老大不能理解自己的一派苦心。

&ep;&ep;昨日遇袭之后,慕姑娘对老大就没了好脸色,今天又目睹了老大血洗刑狱司,想来她对老大的观感一定直降谷底。

&ep;&ep;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沈默还是头一次看到老大对一位姑娘这么有耐心。

&ep;&ep;他这不都是为了老大着想吗!

&ep;&ep;“闭什么嘴啊。”马车内方才安静下来,简言之的笑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语气吊儿郎当的,“几年不见,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ep;&ep;“几年不见,你的品味也是越来越俗了。”

&ep;&ep;回了一句,卫如流踹开马车帘。

&ep;&ep;简言之眼笑眉飞。

&ep;&ep;他直接钻进来,动作行云流水,仿佛预料到卫如流会有这样的举动。

&ep;&ep;不用卫如流招呼,简言之反客为主,在马车里翻了个底朝天,寻出来一小葫芦的酒。

&ep;&ep;他晃了晃金黄葫芦,侧耳听里面的水声。

&ep;&ep;听出来里面还有大半葫芦的酒,简言之又重新眉开眼笑,拔掉葫芦塞正准备和卫如流来几口。

&ep;&ep;但眉眼才刚舒展,卫如流就给他泼了冷水:“里面的酒是几个月前沽的。”

&ep;&ep;简言之的笑凝在脸上。

&ep;&ep;颇为嫌弃地看着葫芦,简言之怒从中来:“你不早说!”将这个破葫芦摔回地上。

&ep;&ep;他揩了揩手指。

&ep;&ep;葫芦放了几个月,上面早就落满灰尘,现在他的手掌和衣袍一角也都被蹭脏了。

&ep;&ep;简言之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掏了掏袖口,没找到帕子,应该是他跟着慕大老爷离开大理寺时太过匆忙,忘了拿。

&ep;&ep;正在烦恼时,简言之余光瞥见一方雪白柔软的丝绸帕子,伸手去取。

&ep;&ep;“你要干嘛?”卫如流举着帕子避开简言之的手。

&ep;&ep;简言之微微意外,茫然道:“擦手啊,一手都是灰。”

&ep;&ep;卫如流把帕子塞进袖子里:“继续脏着。”

&ep;&ep;简言之:“?”

&ep;&ep;他用干净的手摩挲着下巴,左右瞧瞧卫如流,痛心疾首:“这才几年没见,你居然就变得如此小气!你说说,我们两什么交情啊,借用你个东西都被拒绝,这也太伤我心了!”

&ep;&ep;“不认识你的交情。”

&ep;&ep;简言之气得磨牙,拳头痒得很,要不是揍不过卫如流这厮,他现在就要摁着他狠狠……

&ep;&ep;嗯?不对劲。

&ep;&ep;简言之琢磨过味来,仔细回忆了下那张帕子的材质和绣样。

&ep;&ep;很快,简言之嘴角挂了丝窃笑,戏谑道:“那是位姑娘家给你的吧。”

&ep;&ep;想到刚才那位站在卫如流身边的贵女,简言之问道:“慕家那位姑娘?”

&ep;&ep;“与你无关。”

&ep;&ep;“喔——”简言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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