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嫂?”邬颜皱眉看向她。

&ep;&ep;“啊呀——”

&ep;&ep;做贼心虚的林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道了,脚脖一歪差点磕地上,她张嘴不高兴喊,“我说三弟妹,你咋神出鬼没吓唬人呢!”

&ep;&ep;“别乱冤枉人,我可没有那个闲心。”邬颜翻了个白眼,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些,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顿了顿,眼底划过了然,“二嫂这是去哪了?最近村里不安全,还是少出门为好。”

&ep;&ep;“哼,用不着你说。”林氏警惕地将陶罐抱得更紧一些,眼珠子转了转,“哎!我还得回去给小柯喂奶,先走一步。”

&ep;&ep;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十万火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ep;&ep;连院子里玩的几个小孩都看出问题,小荷花一边拍着泥巴一边小声嘟囔:“娘是屁股被火燎了吗?”

&ep;&ep;闻言,邬颜噗嗤笑出声,心想火没燎到,大概率是“打了鸡血”。

&ep;&ep;而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平日泼辣小气的林氏会如此单纯。

&ep;&ep;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一场好戏看。

&ep;&ep;……

&ep;&ep;这天天没亮,南屋的房门偷偷打开一条缝,林氏从屋里出来,蹑手蹑脚进了厨屋。

&ep;&ep;眼下施家人都还在睡梦中,林氏抱着从王大娘家要来的鸡血,翻出家里仅剩不多的白面粉,开始兴致满满地炒“鸡血酱”。

&ep;&ep;这个兴致不是因为她喜欢鸡血酱,而是那天邬颜的炒田螺摊子生意有多火爆,她可是亲眼所见,想着自己马上也能做出炒田螺,林氏咧着的大嘴就没有合上过。

&ep;&ep;起锅放鸡血,放面粉,搅拌,弄成糊糊状,然后往灶里塞柴火,大火熬一个多时辰——这都是邬颜说的步骤,林氏没有怀疑。

&ep;&ep;老三家精是精了点,但看得出是个心软的,大家闺秀,抹不开面子拒绝。

&ep;&ep;林氏就这样得意地熬着她的鸡血酱,中间怕味道太香把大家伙吸引来,还故意关上厨房的门。

&ep;&ep;不料这香味没怎么吸引人,倒是一股子臭味把.床.上的人给臭醒了。

&ep;&ep;迷迷糊糊中,施母闭着眼蹬了一脚施父:“老头子,你咋拉下了?”

&ep;&ep;“胡说八道,我身体又没毛病!”

&ep;&ep;“那是咋回事?”臭味不断,施母彻底清醒过来,披上衣服起身出门,正巧碰上捂着鼻子一脸起床气的邬颜。

&ep;&ep;“老三家的,你也闻到了?”

&ep;&ep;邬颜点点头,她不仅闻到了,还猜到这一切是为何。

&ep;&ep;手指往某个冒着臭气的房子指:“娘,味道好像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ep;&ep;施母一看是厨房,差不多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她招呼:“走,过去看看。”

&ep;&ep;等门一打开,那铺天盖地的臭味差点儿没有把人熏晕。

&ep;&ep;等了会儿,待眼前的圈消失,施母看见坐在臭气中间的林氏,以及火灶上面咕嘟咕嘟煮着的东西,当即火气冲上脑门:“林氏!你这败家娘们捣鼓什么呢!”

&ep;&ep;“啊?娘你们醒了?”林氏傻愣愣抬头,她在厨房里待太久,已经闻不出香臭味。

&ep;&ep;还信心满满觉得施母是被馋醒的呢。

&ep;&ep;所以等到施母拿着笤帚揍她的时候,根本没有来得及躲,直接受了个囫囵。

&ep;&ep;“啊……娘,娘我错了,都是三弟妹骗我啊!”

&ep;&ep;“我呸,你还敢污蔑老三家的,老三家的能和你一样嘛!”

&ep;&ep;林氏那个冤枉啊,怎么就不一样了,她邬氏不是比自己还不受宠吗。

&ep;&ep;丝毫不知道,此一时非彼一时,邬颜已经因为与施母的金钱交易荣升成为新晋宠儿媳。

&ep;&ep;半小时后,古风古色的小木屋里,墙壁沙沙落灰,破旧的木桌上坐着三方人马。

&ep;&ep;一面是以施母施父为代表的低配版评审团,个个神情严肃,大早晨饭都没有吃便聚到一起,不知所为何事;而他们的对面,则是模样狼狈,哪怕换了一身衣服还臭呼呼的林氏。

&ep;&ep;剩下靠近左边的那一面,坐着一个神姿态轻松的年轻女人,着妃色襦裙,容貌俊艳,头发用木钗随便一挽,画着眉,点着颜色奇怪的口脂,靠的近了,还能闻到身上散发着的淡淡香味。

&ep;&ep;正是被告人——邬颜。

&ep;&ep;“娘,三弟妹的心真是恶毒啊,她故意骗我那炒田螺的酱要用鸡血和面粉炒,就是想看我闹笑话!”林氏瞪着眼,大嘴里的牙齿咬的吭吭嗤嗤,探着身子,恨不得扑上去喝其血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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