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岁岁松了口气,她摸了摸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河水,已经布满了她的额头。

&ep;&ep;她瘫坐在地上,缓缓的喘息着。

&ep;&ep;“姑娘,你不怕王爷?”侍卫第一次外泄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ep;&ep;冯岁岁瞥了眼他,有些无语。

&ep;&ep;正常人不都该先关注下自己主子的安危吗?

&ep;&ep;怎么东方岭特立独行,他的侍卫也与众不同呢?

&ep;&ep;“我怕他作甚?”冯岁岁撇了撇嘴。

&ep;&ep;一听这话,侍卫脸上挂了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他郑重道:“姑娘放心,我家王爷不是不负责的人,等王爷醒来,必定选吉日向姑娘提亲。”

&ep;&ep;冯岁岁嘴角微微抽搐,颇有些恶劣的问:“你不知道我是谁?我跟离王殿下可是有婚约。”

&ep;&ep;侍卫纳闷:“这又如何?”

&ep;&ep;说罢,他又觉得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婚约毁了便是。”

&ep;&ep;冯岁岁:“......”

&ep;&ep;不知道东方岭要是知道自己不过是昏迷了一会儿,自家侍卫就将他打包准备送人,他是什么想法。

&ep;&ep;“行了,你家王爷快醒了,我就先走了。”她丝毫没有将侍卫的话放在心上,摆了摆手,渐渐远去。

&ep;&ep;侍卫蹲下看着自家主子缓缓睁开的黑眸,颇为遗憾道:“王爷,您刚才不该装晕。”

&ep;&ep;东方岭在侍卫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他黑漆漆的瞳孔有些迷离。

&ep;&ep;刚才她在草地上,将唇对准他的脸时,他就已经醒了。

&ep;&ep;他明明可以推开她,但她低下头,将温热的唇贴上他微凉的薄唇时,他失神了。

&ep;&ep;从未有人敢靠近过他。

&ep;&ep;活了两辈子,敌人敬畏他,百姓爱戴他,皇帝忌惮他。

&ep;&ep;从小到大,他都是不详的存在。

&ep;&ep;父皇将他视若眼中钉,从他出生起就将他扔的远远的,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ep;&ep;母妃怜惜他,却也是因为他的存在,将母妃不情不愿的桎梏在高墙深宫,所以母妃丢下了他。

&ep;&ep;兄弟也是想法设法的置他于死地,甚至连城池都可相让敌国,只为铲除他。

&ep;&ep;他渴望温暖。

&ep;&ep;至少曾经是那样渴望。

&ep;&ep;直到他将自己变成地狱归来的恶鬼,成了人人惧怕的白面阎王,也没人能温暖他的心。

&ep;&ep;而那柔然的触感,不知道为何,竟让他有些迷失了自我。

&ep;&ep;东方岭垂下眸子,面上却没有表情,他缓缓道:“白枫,你的话太多了。”

&ep;&ep;白枫摇摇头,道:“王爷,您好好的郡王府不住,搬到一个鬼宅里,还命暗卫盯着国公府的大小姐。您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ep;&ep;东方岭歪了歪头,露出一个阴戾的笑容:“你是不是想去趟刑房?”

&ep;&ep;“不是,小的错了。”白枫打了个颤,闭上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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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冯岁岁临走时,从河边拎了一条东方岭之前钓的鱼,钻回自己院子后,她在院子里大喊一声:“翠荷!!!”

&ep;&ep;翠荷本来在院子里浇花,被自家主子一吼,吓得一个激灵。

&ep;&ep;“小姐,您这是游泳去了?”翠荷放下水壶,转身一看,有些无奈的问。

&ep;&ep;冯岁岁撇了撇嘴,挥了挥手里的大鱼,道:“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心愿,我专门跑到河里抓的鱼。”

&ep;&ep;翠荷连忙上前接过鱼,心疼道:“我这就给小姐准备热水去,您这风寒还未好利索,再加重了可怎么办!”

&ep;&ep;翠荷动作很快的准备好热水和换洗的衣物,冯岁岁进了木桶,接触到温热的水流,舒服的叹了声气。

&ep;&ep;她随手拾起一片玫瑰花瓣,心想翠荷真是太贴心了,连花瓣都给撒上了。

&ep;&ep;冯岁岁躺在烟雾袅袅的木桶里,那雾气熏的她昏昏欲睡,没过一会儿,她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ep;&ep;“夫人——”

&ep;&ep;“夫人——”

&ep;&ep;一个阴冷而又深沉的嗓音,在不远处喊着什么。

&ep;&ep;冯岁岁隐隐约约的听见夫人两字,不禁有些奇怪。

&ep;&ep;在她睁开眼后,看到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一张令人窒息的俊脸。

&ep;&ep;“啊——”

&ep;&ep;冯岁岁一声尖叫,那张脸顿了顿,似乎有些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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