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轻推了一下。

&ep;&ep;“带云小姐回南山院,”他视线灼灼勾在她披着自己西装的背影上,“让她等我回家,别出去。”

&ep;&ep;他沉声说:“织织,快下雨了,在家不要动,我很快就回去,不管你想说什么,到时候我给你机会说。”

&ep;&ep;云织朝助理的方向一踉跄,心也快从喉咙口跳出来。

&ep;&ep;她眼里含着复杂情绪,回头看了秦砚北一眼。

&ep;&ep;他还靠在那,背后就是灰沉沉的落地窗,手垂在身边,暗红血迹让人心惊肉跳,但他意识非常清醒,没有病情发作的表现。

&ep;&ep;他是理智的。

&ep;&ep;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ep;&ep;如果她现在马上整理,该砍的尽快砍断,趁着彼此还没捅破窗户纸,是不是来得及让秦砚北回到正常轨迹上!

&ep;&ep;不要再刺激他,她要做的是快点离开这栋大楼,回去收拾东西,他的腿好了,代表她计划里的报恩已经结束,她真的该走了。

&ep;&ep;云织收回目光,有些机械地往前走,秦砚北在身后说:“带她走公共电梯,从中心区过。”

&ep;&ep;云织一惊,这什么意思,要让她跟着他的贴身助理,从秦氏集团大楼里明目张胆走过去?他是要给别人昭示什么?!

&ep;&ep;“……秦砚北!”

&ep;&ep;“听话,”秦砚北眼角赤红,唇边往起抬了抬,“按我说的做。”

&ep;&ep;云织知道不能跟他争辩,当务之急是马上走,留的越久,发展就越不可控,趁还来得及……

&ep;&ep;她没再说话,揪住西装边沿,硬着头皮跟助理走出办公室。

&ep;&ep;门应声关闭落锁,遥控解除一切指纹指令,房间里还有云织留下来的气息,像抚慰,更像引人粉身碎骨的剧毒。

&ep;&ep;秦砚北指骨发白,抓过桌角那叠在云织进门前紧急传真过来的资料。

&ep;&ep;当年桐县的爆炸火灾现场,一支救援队赶赴营救,在云织的相关记录里,登记着两个当时参与救她的成员,详细情况都在这些纸上。

&ep;&ep;打印纸在他手里攥出褶皱。

&ep;&ep;马不停蹄去追根溯源的肖瑞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整合拿到的信息,严肃说:“砚北,跟你想的一样,当年的事确实有隐情,两个救援队成员我们都找到了,一开始两个人都不说,到后来还算配合,承认云织不是他们救的。”

&ep;&ep;“当年事故的地点靠近山里,路程远,救援队赶到的时候状况已经很惨烈,死伤不少,云织是被别人提前救出来才幸免于难。”

&ep;&ep;“但是救她的人不愿意留名,为了避免麻烦,也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到最后官方统计数据的时候,就把云织安排到了他们两个的名下,这几年他们也从没往外说过。”

&ep;&ep;“至于真正救云织的人……”

&ep;&ep;秦砚北的手机扔在桌上,通话时间在屏幕上一分一秒累加,他像站在万丈深渊的薄薄冰层上面,脚下尽是裂纹,寒意冲进骨头里肆虐。

&ep;&ep;“说。”

&ep;&ep;肖瑞跟秦砚北好几年,极少有这种迟疑吞吐的时候,他深呼吸一下,低声说:“其中一个人对真相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亲眼见过那个人,据他描述,性别男,年轻清秀,不清楚具体叫什么,但现场听过他跟别人说姓江。”

&ep;&ep;两句描述,一个姓,骤然把万斤枷锁压在秦砚北身上。

&ep;&ep;他牙关咬紧。

&ep;&ep;肖瑞顿了顿:“他还拍过一张照片,有点模糊,但能够辨认里面的人,当时是夏天,那人穿短袖,手肘的位置被烧伤了一块。”

&ep;&ep;“我马上去查了江时一的近期照片,他们学院微博上个月发了一套毕业生合集,有一张他的照片,在画室没穿外套,手肘那里,有同样的一块疤。”

&ep;&ep;“初步确认过了,救援队的人没有被威胁收买,江时一的那块伤也确实不是新伤,”肖瑞难以继续,“秦总,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初救了云小姐的人,就是江时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跟她坦白过。”

&ep;&ep;“也许……”他推测,“江时一是不想拿救命之恩胁迫她。”

&ep;&ep;秦砚北很轻地冷笑了一下,脚下踩着的冰层彻底炸开,轰响声里,他失重下坠,被推进绝境。

&ep;&ep;他慢慢俯身按住桌沿,笑声割着咽喉,撕扯肺腑,沸腾的渴望和需求,都被冻结成冰再一寸寸敲碎。

&ep;&ep;江时一……才是救她的人?

&ep;&ep;江时一不想拿救命之恩胁迫,现在是他!他没有底线,不管什么后果,都要拿这份认错的恩情当筹码,强迫云织留下来!

&ep;&ep;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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