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骂过一句,秦砚北算什么秦氏的太子爷,说到底,不过就是一条被亲生父亲扔到山野的狗,实在没办法才捡回来罢了。”

&ep;&ep;“他妈孕期就被抛弃,得了躁郁症,这东西遗传的概率可不低,生下来的孩子怎么能正常,加上他从小就没人管,我大哥哪里把他当成过亲生儿子看。”

&ep;&ep;“扔出去,让他跟着那个倒霉妈自生自灭,他在外头不就是条餐风饮露的野狗,要不是大哥后来的两个儿子都没那个命,活不长,秦砚北怎么可能回得来。”

&ep;&ep;“你以为老爷子现在看重他,就是对他好?不过也是权衡利弊,选了他当继承人而已。”

&ep;&ep;“看着养尊处优,长这么大没被人爱过,能有什么正常人性,还吹天才,天才就是固执地非要搞什么独立研发?跟国外继续合作不好吗?”

&ep;&ep;肖瑞实在听不下去,额角跳着青筋,冒着被秦砚北收拾的险,把没播完的录音给关了。

&ep;&ep;“……砚北,”肖瑞咬牙说,“后面别听了,反正他意思你已经知道。”

&ep;&ep;从录音播放起,秦砚北视线就转向窗外,盯着对面相隔不远的游乐场,他记得旋转木马的方向。

&ep;&ep;肖瑞以为他会动怒,以秦砚北的脾气,连这个手机都不能幸免。

&ep;&ep;但秦砚北只是拾起来,漫不经心给他扔了回去,抬眸看他,漆黑眼瞳幽深,里面恍惚有光,他淡嗤:“你以为我在意?”

&ep;&ep;他不在意。

&ep;&ep;他更不是没被人爱过。

&ep;&ep;这世上有织织爱他。

&ep;&ep;对他已经足够。

&ep;&ep;他本来不需要感情这种累赘,被爱有什么重要的,只会徒增麻烦。

&ep;&ep;但对方是云织,她带着酒气的唇轻轻吻上他的时候,他存活的这个世界里,就再也不会有比被爱更好的东西。

&ep;&ep;秦砚北起身:“秦震那边按计划走,我有事出去。”

&ep;&ep;肖瑞追问:“什么事?”

&ep;&ep;秦砚北看他一眼,薄唇破天荒弯了弯:“取戒指,我快订婚了。”

&ep;&ep;-

&ep;&ep;秦砚北懒得等品牌方来送,亲自去了门店,正好戒指刚刚送达,大区负责人小碎步地跟在轮椅边,把丝绒盒小心翼翼打开,递到太子爷手里。

&ep;&ep;他垂眸盯着盒子中央火彩璀璨的钻戒,指腹略微抚过,碰到戒壁内侧嵌刻的字母。

&ep;&ep;手机一震,方简例行来询问心理状况,秦砚北觉得他不需要回答,直接把戒指拍了张照片,给方简发过去。

&ep;&ep;短暂的沉默,秦砚北退回到主屏,难得耐心地等。

&ep;&ep;方简那边随即疯了似的噼里啪啦发信息,各种感叹号的询问在通知栏不断往外跳,秦砚北唇边的弧线始终保持,下拉点进去,飞快输入跟肖瑞说过的那五个字:“我快订婚了。”

&ep;&ep;然而发送出去的一瞬间,他才看到上方聊天框里的记录,以及最顶上的好友昵称。

&ep;&ep;不是方简。

&ep;&ep;也并没有那些激情追问。

&ep;&ep;只有乖巧柔顺的语句,和昵称上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小织女。”

&ep;&ep;秦砚北的手指猛然绷紧,骨节发出轻微异响。

&ep;&ep;在方简疯狂发消息的同时,云织也给他发来了一条微信,说的是:“砚北,你几点回来?我有点小感冒,想早点睡了,抱歉今天不能照顾你。”

&ep;&ep;她混在方简的消息中间,在他点进去的一刻,避开了方简的众多留言,进了跟她的对话框里。

&ep;&ep;秦砚北心脏如同被透明绳索勒住,立即去撤回这条消息,以云织的胆小和迟疑,她多半不会觉得他是要跟她求婚,而是会分析成,秦家给他安排了其他门当户对的女人。

&ep;&ep;她敏感,又那么爱他,如果看到,会是什么心情。

&ep;&ep;但在秦砚北撤回的同一时刻,甚至连撤回成功的提示语都没有来得及显示完。

&ep;&ep;云织就给他发来了一条回复。

&ep;&ep;鲜明刺眼。

&ep;&ep;——“真的?!太好了!我要恭喜你!”

&ep;&ep;-

&ep;&ep;车开进南山院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整栋房子安静得了无生息,楼上属于某个人的卧室,春节后每天都会亮着灯等他回家的窗口,今天因为早睡,只有一片漆黑。

&ep;&ep;楼下留了夜灯,暖黄色的,却莫名透出刺人的冷意,让人不想直视,怕在黑暗里待得太久了,被它灼伤。

&ep;&ep;秦砚北没有坐轮椅,沉默地上楼,手压在云织的房门上,金属把手从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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