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桥是知道自己酒品差的,只是看到谭路洲眼下的乌青时还是大吃一惊。

&ep;&ep;不至于吧,不至于吧。

&ep;&ep;她战战兢兢地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会这么没素质吧?他手臂上的牙印是怎么来的,总不能是自己咬的吧。

&ep;&ep;断片就应该断个彻底,记忆没必要断断续续回笼,江桥发誓,她一点也不想记起自己那离谱的酒后失态

&ep;&ep;"想起来了?"谭路洲语气不善,他似乎正在摩拳擦掌,将她看作是不听话的猎物,时刻准备好下一秒就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ep;&ep;"好久不见,小路。"江桥还躺在谭路洲怀里,她僵硬地对他招手,磕磕巴巴的语气还想要故作轻松。

&ep;&ep;她昨晚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装傻,装傻就对了。

&ep;&ep;逃避责任不应该,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学会审时度势,总不能让她对很明显被折磨了一番的谭路洲承认自己昨天晚上发了一通酒疯吧,她又不傻。

&ep;&ep;什么小猫咪,小天使,女王大人的,只要她不承认,谭路洲能拿一个酒鬼怎么样,她就是什么也不记得,和她没关系!

&ep;&ep;如果她是一只鸵鸟,现在她的脑袋一定埋进热烘烘的沙子里,就是有其他同类来啄她的屁股也绝不把头伸出来。

&ep;&ep;"你这……"她指一下谭路洲手臂上的牙印,"在外边儿玩的挺花啊,好刺激。"

&ep;&ep;江桥顿时懊恼,觉得自己疯了,她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说,他的脸越黑,黑眼圈似乎都没那么明显了,她应该恭喜他吗?

&ep;&ep;好耶!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黑眼圈都淡了。

&ep;&ep;谭路洲会不会以为她在幸灾乐祸,冲动之下想杀了她,江桥忍不住一哆嗦。

&ep;&ep;"江桥!"饶是谭路洲脾气再好,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ep;&ep;在江桥想往后撤,慢慢退出他的臂弯之时,他那布满齿痕的手臂使了力气按住她的腰,用一种近乎威胁的眼神看着她,"你再说一次。"

&ep;&ep;昨天晚上,江桥第一次吐在他身上以后还没结束,一直闹着说自己不舒服,不肯躺在床上,在房间里到处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ep;&ep;谭路洲没照顾过这样的她,小心翼翼跟在她身边。

&ep;&ep;江桥走路跌跌撞撞,担心她摔了,他伸手护着不让她因虚浮的步伐跌跟头,谁知她抓过拦在身侧的手臂就是一口下去,手上的肌肉硬邦邦,她觉得牙齿不舒服了,就换一个地方咬。

&ep;&ep;他手臂上的牙印就是这么来的。

&ep;&ep;等她终于逛累了,倒在沙发上睡着,发出小小的鼾声,谭路洲才松一口气,弯下腰小心的把她抱起来。

&ep;&ep;江桥又睁开了眼睛,沉默两秒,哗啦一声直接吐在他的胸口。

&ep;&ep;两人身上都狼狈不堪,他不得已又把她带到浴室洗澡。

&ep;&ep;花洒一打开,她就哭喊说自己是猫,害怕水。

&ep;&ep;"小猫咪不能洗澡的,会感冒,会死掉。"

&ep;&ep;"是热水,不会感冒的。"

&ep;&ep;"不要,小猫咪的毛会湿的。"

&ep;&ep;谭路洲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她玩儿角色扮演,但也没办法让她顶着一身呕吐物回床上睡觉。

&ep;&ep;他只好放软了声音,配合着她,哄着她,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把她洗干净,裹着浴巾抱回床上。

&ep;&ep;江桥还在干呕,一直小声念叨着难受,谭路洲坐在床边为她拍胸口,轻轻顺气,让她可以舒服一些。

&ep;&ep;江桥说自己渴,谭路洲起身去厨房为她倒蜂蜜水。

&ep;&ep;用勺子搅拌蜂蜜时,他突然想到江桥现在的状态,脑中很难不把她和新闻里被自己的呕吐物呛窒息的人联想到一起。

&ep;&ep;他很害怕,跑回房间确认她的情况,见她还和自己离开时一样乖乖侧躺在床上发呆,谭路洲一颗提起的心才放下。

&ep;&ep;给她喂了一点蜂蜜水,江桥说要自己喝,转头却吐了一口在他脸上,即使喝醉了,江桥也知道这个行为是不应该的。

&ep;&ep;她又开始哭,谭路洲拿她毫无办法。

&ep;&ep;但那已经是昨晚的事。

&ep;&ep;没办法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他不信清醒的人也讲不了道理。

&ep;&ep;江桥怂了,谁让自己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我……是我玩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