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的药,很及时,功过相抵,这是本王可以给你的最大仁慈。”

&ep;&ep;他似无意瞥过面前看似柔弱无骨实际坚韧有力的姑娘,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吹散袅袅烟雾,苏宛眸里浮现氤氲雾气,顷刻,她稍事停顿福礼后退出正殿。

&ep;&ep;此时一轮红日透过袅绕云层,势要趁势而出,温暖撒向大地,苏宛感到暖意的抚摸,才意识到离开苏府已经一天一夜,走出琰王府没多远,她便停下回望。

&ep;&ep;红果在她后面,亦步亦趋,始终保持着距离。

&ep;&ep;“小姐,千错万错是奴婢的错,要杀要罚奴婢认了!”

&ep;&ep;她咚的跪地,青石方阶,适才那个动作,一定疼极了她,苏宛心中忖着,站在原地,朱唇轻启:“是吗?全凭我处置?殿下会坐视不管?”

&ep;&ep;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了伏地拜泣声,嘤嘤嘤着实引人心疼,双手伏地露出手腕,那里红青色相应,不忍直视。

&ep;&ep;“这可是你说的。”

&ep;&ep;不是自己的人,终究不会跟自己一条心。

&ep;&ep;苏宛望向远处琰王府邸,双手相扣,她要保护的人还在里面,切不能大意。

&ep;&ep;不再理会地上的红果,转首看到马车停在几步之遥的位置,马车师傅斜靠在门帘上睡着了,从王府后门出来,位置偏僻,真是难为他了。

&ep;&ep;听到马啼悲鸣,马车师傅才醒来。

&ep;&ep;马车内熟悉之物萦绕在侧,苏宛身子一软,昏昏欲睡,恍惚中,有人踏着光芒万丈朝她走来,像摔倒在地的她伸出双手,她正欲回应,凉风骤然拂面,耳旁传来真切的呼唤。

&ep;&ep;“小姐,我们到了。”

&ep;&ep;她睁开眼,看到门帘外的苏府门楣赫然现眼,赤金红字高耸而立,破云而出,让人不禁生寒,红果殷切的望着她,像是等待着放生的救赎。

&ep;&ep;“小姐,老爷夫人等候了你一个晚上,你动作再不快点,恐怕……”

&ep;&ep;“你告诉她这些做什么,赶紧请下来便是。”

&ep;&ep;到底是亲生骨肉,苏亨厉声何止忠叔,当着下人的面,他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实在已是一种恩宠,苏宛嘴角一扯,手搭在红果身上,且由着她扶持。

&ep;&ep;刚至门口,发现苏亨、万姨娘、刘氏均等在里面。

&ep;&ep;“跪下!”

&ep;&ep;未及苏宛答复,她身体变被人推着双膝弯曲,苏亨站起来,扬起的手正欲落下,清脆响亮的女声骤然响起,惊愕众人,红果白里透红的脸蛋,眸子透着的恐惧没有躲过苏宛的眼眸。

&ep;&ep;“住手!你们要处置小姐,也要问问主子愿不愿意。”

&ep;&ep;“主子?我是她母亲,你们主子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干涉不了我们家务事!”

&ep;&ep;刘氏隐忍琰王府中上上下下由来已久,她的女儿眼下就要嫁到承王府,充其量和琰王府平起平坐,凭什么总要低人一等?更何况,琰王并不得宠,承王在朝廷呼风唤雨,十个琰王不抵一个承王,她扬起的手啪的一下打在苏宛面上,却不想被手紧紧抓在半空,落不下去。

&ep;&ep;苏宛钳住她即将落下的巴掌,冷睨着道:“苏宛有母有父,轮不到别人教训。”

&ep;&ep;“放肆!”

&ep;&ep;刘氏咧嘴龇牙,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她,奈何手腕在她手中,硬是不能抽出来。

&ep;&ep;“苏宛何错,大娘不分青红皂白急着动手?”

&ep;&ep;“你还敢狡辩,我这是在替府上的列祖列宗效劳,省得你将来名声不好,坏了我们整个苏府!”

&ep;&ep;听闻,苏宛轻嗤,抬眸冷睨,手臂往后一抬再用力一甩,刘氏身体趔趄着后退几步,经过前段时间的食补,再加上她前世的磨练,力气自然是比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妇女要大上几成。

&ep;&ep;“母亲,庶女而已,你同她计较,不怕脏了你的手?”

&ep;&ep;苏若菡莺莺声从小径传来,着草绿色罗衫外搭白色披风,远山黛眉尽显娇气,发髻上步步摇簪子金光闪闪,红夜随行在后侧挂着潮红微笑,薄唇高额,倒是和刘氏的貌相一样尖酸刻薄。

&ep;&ep;苏宛浅笑怡然,嫡女,尊卑,迟早,她要让苏若菡明白,嫡女天生拥有的,她亦触手可及。

&ep;&ep;见苏宛丝毫没有怒意,苏若菡眉睫微颤,敛眸掠过地上跪着的姑娘,笑盈盈走到刘氏身旁。

&ep;&ep;“这大喜的日子,母亲可别让不紧要的人和事儿沾了晦气。”

&ep;&ep;多么和睦的一家人,微风拂过,带着夜露的潮湿,苏宛的寒从心底泛至脸庞,看着苏亨怜爱的眸里只有嫡女,她站起身,不着痕迹的朝着漫星阁走去,对身后传来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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