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村庄依稀可见,被夕阳包裹,更远处传来牛羊的叫声。

东南方吹来一阵凉风,拂过土路,亲在脸上,并没有尘土扬起,这得益于道路上那些每天都要被踩踏的茎茎草。半死不活的干黄色,但那些几乎干枯的短茎上总带有一点绿意,密密麻麻犹如地毯。

天高野阔,心舒畅然。

王哲享受着夏日的静谧,心中激起无限豪情,定要踏便这万里河山,追天涯觅海角。

“哲哥,哲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张虎有些懊怒,明显对牛弹琴了。

“哦,你说,你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楚。”

“我说咱们在这拐弯路口堵孙大个那个王八犊子。”

王八招你还是惹你了,听到王八这词,王哲本能的就为王八抱不平。当然并未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嘀咕。别人要帮你干仗,骂的是对方,给你脸了?你还敢反驳?王哲知道好歹,但考虑到最终后果,很是委婉的拒绝道:“虎子,不妥啊。”

“嗯?你要气死我!帮你报仇还不行?他们就是看你老实才欺负你的,你越老实他们越欺负你。”

“呃,不是的,放心吧,我会自己讨回来,但不是今日。现在咱们只有两人,他们三人,打不过他们。”

“咱们先藏起来,背后扔石头,扔完就跑。”

“还是不妥,离得远了砸不到他们,离得近了,他们很容易追上。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想好对策,回家后,造个小玩意儿。今后咱们可以离的很远,却可以用石子打到他们,这样咱们就能来得及跑了,甚至天上的飞鸟,都可以用它打下来。”

“哲哥,那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说说呗!”

“不行!这是秘密,造出来后你就知道了,射的时候包你爽。”

这个世上有没有弹弓,王哲不清楚,但在菊花城这一带确实没看见其他孩子玩过。倒是可以多制造一些,应该会很畅销,嗯,是个来钱的路子。

王哲认为他的首要任务是赚钱,将家庭生活水平改善改善,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排。

母亲每天半夜便要起来磨豆子,做豆腐,天不亮就挑着担子上路。步行近二十公里,去菊花城贩卖,实在是太辛苦了。

今年刚过三十的母亲,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因长期劳累而偏黄的头发中已经开始藏生白丝。

拐弯进入另一条小道,村落遥遥在望,这条小道叫老槐路。沿着这条老槐路,走上两公里,便是大槐村。

已经连续走了一个多时辰,王哲的脚有些酸痛,倒是张虎,依旧精力充沛。

王哲对此只有羡慕的份,这小子的阿爹是猎户,平日跟他老子跑山路,早练出来了。有时还向他炫耀,扎个马步,打几下拳,美名说是张家拳法,等练出内力,能降虎碎石。

张虎的阿爹会武功,这是真的,但练没练出来内力,有没有传的那么神,没人知道。

王哲认为应该没有村里人传的那么厉害,反正他这个邻居从未见过虎子阿爹吐火喷水,隔空伤人的。外人来村子闹事,他也是一拳一脚的打,从未露过麒麟臂。说些实际点的,倘若他真修武炼出了内力,何必还呆在这小村落,早应去大城里潇洒了。

论起体力,这里的人要比地球上好的多。饶是如此,持续走一个多时辰的路,王哲还是受不了,招呼一声虎子,准备在前面的槐树下歇一会。

到达地方,发现已有三人坐在那,好在太阳已经落至山顶,没那么热,树荫不树荫的没多大影响。

几人互相招呼一声,交谈起来。

“你们仨今天跑这么快干什么?都不等我们,要是咱们一起,就能堵孙家寨那帮孙子了,狠狠的揍大个一顿,为哲哥报仇。”

“哦,忘了,还以为你们在我们前面呢。”

“对的,下次再一起走。”

张虎尚小,听不出几人口中的敷衍,但穿过来的王哲还能不明白?呵呵。

这三人分别叫王吉,张丽,张伟。王吉和王哲同在二年级公堂,张丽和张伟则和虎子是同窗,同年生的,都十一岁,在一年级公堂。

如今大槐村正处于‘文教’的就这五人,三年级的一个没有,这也是他们容易被欺负的原因之一。当然,不包括张虎,谁敢欺负他?黑砖王可不是说出来的。

吃亏了,就记着,半块青砖放在背后,趁着那人不注意就朝脑门招呼,典型的超级熊孩子。

谁也不能天天防着啊,吃喝拉撒的都要担心受怕,谁能受了?蹲大号的时候被这主惦记上,不便秘也便秘了,万一再粘着点,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是没人想过一次把张虎打服,然而,这小子骨头贼几把硬,软不下来。

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没人能狠到把手脚打折。一旦程度恶劣如此,大人们可就会参与进来,就连工职院都会过问,惩罚绝对是少不了的。如此,便造就了张虎黑砖王的大名。

“天快黑了,我们已经歇的差不多了,反正都要快到村了,我们就先走了。”

王吉打声招呼,就带着张丽张伟继续上路。

“了了了,瞧把他们心虚的,几句话就说了几个‘了’。”

王哲有些诧异的看向张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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