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余心岩应了一声,和妻子站起来道:“师姐和姐夫好好歇息。”

&ep;&ep;杨仙乐跟着道:“两位真人好生歇息。”

&ep;&ep;转身正要出去。李持盈道:“丈夫的姐姐还叫真人?当真是失礼。”

&ep;&ep;杨仙乐一怔,余心岩笑道:“还不改过口来。”

&ep;&ep;杨仙乐忙施礼道:“姐姐,姐夫。”

&ep;&ep;方其生在旁笑眯眯地看着妻子恩威并施,这时才笑道:“好了。盈盈肯认你做弟媳妇,你就算进太白宫的大门了。要知道,我那岳父大人可就盈盈一个宝贝女儿。”

&ep;&ep;轻轻巧巧两句话,李持盈端出来的威严就这么被他化解了,恨恨瞪他一眼道:“我教训我门中人,谁叫你插嘴了?”只是语调却再不像高高在上的长姐和真人,就像个普通的为小事嗔怪丈夫的妻子。

&ep;&ep;方其生忙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作揖道:“小的多嘴唐突,真人恕罪。”

&ep;&ep;余心岩和杨仙乐对视一眼,终于一扫之前的凝重歉疚,笑着从屋子里退出去了。

&ep;&ep;直到他们出去,李持盈才伸出指头按了按鬓角,露出疲倦之色,虽然是化神期真人,但是这样动用神识在方圆几百里内搜查,也是十分耗损精神的。

&ep;&ep;方其生把她扶着揽到怀里,两人坐到床上,李持盈虽然累极,却坐着又出了神,长长地叹了口气。

&ep;&ep;方其生道:“怎么,还在为师弟他们发愁?”

&ep;&ep;李持盈道:“不光为他们,还有淮儿。他的眼睛……”她看着丈夫,“他的眼睛多好看啊,像极了你。”

&ep;&ep;方其生握住她的手道:“虽然是魔花毒,但我看着,倒比潇侄儿的情况好些。等入了太白宫,正式开始修炼,若是能早日到了元婴期,我们再留心寻法子,想必要复明也不是太难。”

&ep;&ep;李持盈蹙眉道:“寻常人的资质,光从筑基到元婴,就有几百年好等。若是资质还差些……”

&ep;&ep;方其生揽着她的肩笑道:“我们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ep;&ep;这话要是让方淮听见,必定会膝盖中一箭,原来他灵根驳杂资质下乘,还有他亲爹妈毒奶的功劳。

&ep;&ep;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时,两家人便离开了客栈,这一次车上带足了吃食饮水,打算不再寄投店家,连夜往碧山赶。两个孩子虽然受伤初愈,但马车平稳,父母又给他们喂了一枚修补元气的灵丹,一路倒也还精神奕奕。

&ep;&ep;如此这般,终于在四天内赶到了碧山脚下。

&ep;&ep;方淮让余潇拉着下了车,秋高气爽,天气本就宜人,到了仙山脚下,虽然目不能视,却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蔚然之气。

&ep;&ep;他虽然看不见,不过余潇倒是扶着他,跟他描述四周的风景。

&ep;&ep;“……淮哥哥,这儿有块石碑。”

&ep;&ep;方淮道:“写着什么?”其实心里早有底了。

&ep;&ep;余潇轻轻念道:“一杖挥成白骨山,血洗碧池心尚闲……”这句诗念出口,他的语气忽然有些耐人寻味。

&ep;&ep;一杖挥成白骨山。将来可不是被他变成了白骨山么?

&ep;&ep;“流水桃花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ep;&ep;他一停顿,方淮随口接了下阙,余潇回过神,改用活泼天真的口吻道:“咦?淮哥哥你怎么知道?”

&ep;&ep;方淮心想我早在书里看过了,嘴上却说:“这首诗娘以前教我念过。”

&ep;&ep;“这首诗是太白宫的创派祖师来到碧山时,随口吟成的。”余心岩从两个孩子身后走来,摸了摸余潇的头,“吟成之后,祖师爷便用剑把这块巨石削成了碑,将诗题在了上面。”

&ep;&ep;余潇道:“爹爹的祖师爷是不很很厉害的人物?”

&ep;&ep;余心岩微笑道:“等你入了太白宫,爹再仔细地讲与你听。”

&ep;&ep;父子正说话间,忽然半山腰两声清啸,两只白鹤盘旋在半空,张开双翅,向方淮余潇等人飞来。

&ep;&ep;须臾间两只白鹤已经停在众人面前,下来两个一身白衣,袖口、肩膀、衣角皆绣墨纹的年轻人,见了李持盈,上前躬身抱拳道:“恭迎红渠师叔回山。”

&ep;&ep;第10章碧山少年

&ep;&ep;李持盈的号是“红渠”,外人见了都尊称一声红渠真人,这个号是她父亲,也就是当今太白宫掌门取的,因为“持盈”的意思是“且持盈盈碧水”,而创派祖师有一诗云“碧水映红渠”,所以给她号“红渠”。

&ep;&ep;方淮对这个创派祖师的印象,就是丫特喜欢写诗。碧山里里外外,什么明镜峰,三叠峰,丹心峰,枯叶峰,全有他题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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