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身就走。

&ep;&ep;刘嬷嬷见状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轻声说道:“姑娘心眼怎么这样实诚?太太这是在考验姑娘的孝心,姑娘听见太太有恙怎么能一走了之?”

&ep;&ep;如果用心听丫头的话,确实没说是太太让她回去休息。

&ep;&ep;“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幼仪的声音本来就柔柔弱弱,再配合她无助的眼神,让人不自主想要怜惜疼爱。

&ep;&ep;刘嬷嬷听见这话来了精神,“姑娘该进去侍疾啊。”

&ep;&ep;“可是,可是太太没让我进去。”幼仪满脸为难,轻咬着下嘴唇,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ep;&ep;“姑娘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太太睡醒了,自然就会让姑娘进去。”刘嬷嬷赶忙出主意,“姑娘对太太这样孝心,太太一定会非常宽慰。”

&ep;&ep;“哦,奶娘这样觉得?”幼仪的语调突然变了,嘴角还噙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我怎么觉得这样做反而是不孝!”

&ep;&ep;她的声音不小,旁边的丫头都听得清楚。

&ep;&ep;刘嬷嬷听了一怔,听见她接着说:“为人子女,孝字当先。何为孝?顺从、恭敬,不能陷父母长辈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中!

&ep;&ep;刚刚听柳燕姐姐的话,想来太太已经休息,不知道我在这里等候。每次太太头疾犯了,都要吃药好好睡上半个时辰以上才能好转。我刚刚大病初愈,又从庄子上一路赶回来,颠簸劳累。若是坚持留下等太太醒来,估计会支撑不住。

&ep;&ep;知道的人会说是我一片孝心,不知道的人却会认为太太虐待庶女。把庶女送到庄子上不算,迫于无奈接回来还想办法磋磨。在这里等着太太传唤侍疾,表示自己的孝心是小,累及太太名声,陷太太与不贤不仁是大!奶娘,你说我说得可对?”

&ep;&ep;“额。姑娘说得极是,是奴婢想得太简单。”刘嬷嬷没有话可以反驳,只好点头赞同。

&ep;&ep;她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ep;&ep;看着幼仪主仆离开,柳燕扭身进去。她转过碧纱橱,轻撩珠帘悄悄进去,看见封氏就闭着眼睛侧卧在罗汉床上,不敢打扰低头立在一旁候着。

&ep;&ep;一个小丫头跪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美人锤,正一下一下捶着。

&ep;&ep;☆、第四回头疼

&ep;&ep;封氏今年不过三十岁,又极其会保养,瞧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她五官算不得精致,却胜在大气,眉眼间隐约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架势。

&ep;&ep;她睁开眼睛朝着小丫头摆摆手,然后坐起来。

&ep;&ep;“太太,奴婢照着您的吩咐说了,四姑娘已经回去。”柳燕赶忙上前轻声回着。

&ep;&ep;“哦。”封氏伸手轻揉了一下太阳穴,她是真得有些头疼。

&ep;&ep;“不过……”柳燕觑了一眼她的脸色,看见她一挑眉毛赶紧接着回,“奴婢瞧着四姑娘倒是跟出府前不一样了。”说完把外面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回了一遍,尤其是幼仪说得话,一个字都没落下。

&ep;&ep;小丫头正奉茶过去,她端着茶杯的手明显停滞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喝了一口。封氏慢慢品茶,半晌无言。

&ep;&ep;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考究的嬷嬷进来,笑着回道:“太太,东跨院好长时间没人住,房子上面的瓦片不齐全,窗户上面糊得纸也都泛黄了。里面的家具、摆件倒是好的,把上面的灰尘好好清清就成。另外,奴婢按照太太的吩咐去库里,把那十二幅檀木浮雕的屏风抬了出来,已经放在东跨院的正房里了。明天奴婢亲自带人打扫,一准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这屋顶上的瓦片得找小厮更换,奴婢们可做不了。”

&ep;&ep;“柳燕,你跟灵云各处去告诉一声,明日下午要修缮东跨院的屋顶,都避着点。”屋里的两个丫头领命下去。

&ep;&ep;那嬷嬷见屋子里没了旁人,快步走到封氏身后,一边轻揉她的太阳穴一边轻声说:“太太不必忧虑,老太太到都城养身子,或许过几个月就会回去。太太治家虽然严谨,对下人却慈悲为怀,这些年把内院打理的妥妥当当,从未让老爷分心。老太太来了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插手内院的事情。而且老太太一向不问家事,在南边也是什么都不操心。”

&ep;&ep;“在南边老家,一直是老二媳妇打理中馈。钱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二媳妇是老太太的内侄女,她管家还不跟老太太管一样!在外人眼里,老太太还落个放权的好名声。”封氏哼了一声说着,“而且老太太过来可不是养身子这么简单,我怕是提前铺路来了。”

&ep;&ep;“太太的意思是……二房和三房也要搬到都城来?不会吧?”

&ep;&ep;“我早就听老爷说起过,南边的生意不太好做,这两三年全靠供给宫里支撑着。与其这样,还不如把生意都转移到都城。而且孩子们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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