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黑色轿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两旁树林与田野不断变换。

&ep;&ep;阔别沿溪村叁个月,村里唯一的变化就是一草一木比盛夏时节多了些枯黄。

&ep;&ep;昨夜的那场雨让道路有些泥泞,霍知行让沉鹤把车停在外面,两人伸手提了提裤腰,沿着主路往前走。

&ep;&ep;村里的路蜿蜒曲折四通八达,又没有什么标识,男人全凭记忆从主干道上摸索,走了几回岔路之后耳边终于闻到溪水潺潺,青石小桥亦映入眼帘。

&ep;&ep;小桥边便是赵家,目的地几经周折终于寻到。

&ep;&ep;黑色对开院门又高又宽,褪色红色春联犹在,站在门缝口就能闻到玉米粥的清香。

&ep;&ep;中年男人在院子里给小菜园浇水,对着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年轻人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ep;&ep;铁门合页经年风吹雨打,每次开合都发出不小噪音。开门声引出屋里做饭的妇人,赵婶一看来人,面露诧色,从围裙上擦了把滴水的手迎上前去。

&ep;&ep;“小霍,你怎么来了,田暖有事?”

&ep;&ep;这称呼让沉鹤身体一僵,面色倏地涨的通红,半天都不敢回过身看老板。

&ep;&ep;“赵婶,这是赵叔吧。”

&ep;&ep;霍知行不以为意,朝着他们弯了弯腰,眼神瞟了眼沉鹤示意他把礼物放下。

&ep;&ep;“是,上回没见到。”赵婶拉过自己男人,往霍知行前面一推,“这是老田家的姑爷。”

&ep;&ep;又朝着偷摸往墙角放礼盒的沉鹤说:“小伙子,你搁屋里去吧。”

&ep;&ep;上回临走趁着她不注意,霍知行还是把几次婉拒的礼物留在了赵言卧室里。她不是矫情的人,人家大方的送,自己也就大方的收了。

&ep;&ep;庄稼汉子憨厚,一听来人是谁,便拍着他的肩膀拉过两个小板凳让他们坐。

&ep;&ep;男人抻抻裤子,直接坐在板凳上,两条长腿蜷在胸前。

&ep;&ep;“是姑娘有事?”

&ep;&ep;赵婶又问了一遍,口中的姑娘自然是田暖。儿子还没开学的时候就跟自己说,网上传她要“嫁入豪门”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眼下不该出现的人突然来了自己家,她只能想到是田暖的事。

&ep;&ep;妇人眼神带着探究,见霍知行摇头否认才重新露出笑脸。

&ep;&ep;“没事就行。”

&ep;&ep;待赵婶迈着小碎步走了,霍知行才斜着身子从口袋里掏出盒烟递给赵叔。

&ep;&ep;赵叔接过去,磕了两下,“来看田舟的?”

&ep;&ep;“也不是。”

&ep;&ep;面对如此朴实的一家人,男人说不来假话。

&ep;&ep;赵叔笑笑,把手中夹着的香烟凑近他递过来的火苗。

&ep;&ep;霍知行也点燃一根烟,任烟气径自飘远,沉静几秒之后问道。

&ep;&ep;“村里丧事不少,都是因为工地的事吗?”

&ep;&ep;中年汉子闻之脸上笑容一僵,平展的眉头缓慢拧起来。

&ep;&ep;沿溪村,顾名思义,沿着溪水建起的村庄。村子地形狭长,虽然房屋分布杂乱岔路多,但村子本身却并不大。也正是如此,左右两边交错的哀乐声才如此清晰入耳。

&ep;&ep;赵叔抽着烟,眼神有些浑浊,等一根烟尽烧没了,他清了清嗓子,“想知道啥,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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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田暖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对着挂镜仔细端详自己面容。

&ep;&ep;镜中精致佳人比高中时多了几分女人韵味,尚存水气的雪肌上攀附着淡粉,一双灵眸氤氲含情。

&ep;&ep;没有变黑。

&ep;&ep;九月上半旬天气突变,挂在天上叁个月之久的烈日被厚重云层遮住,军训半月都没见到一丝阳光。

&ep;&ep;这半个月她几乎都没有回霍家,而男人同样变得很忙,见面机会少之又少,大多数时间都是靠电话和发信息来解决相思。到回家这天,已经有整整十天没见他。

&ep;&ep;她想着男人,手抚上粉颊,便感觉到热烫。

&ep;&ep;也不知是刚洗完澡热的,还是想他想的。

&ep;&ep;从衣柜里挑挑捡捡,最终眸光落在一套浅蓝色纱裙上。看看窗外叶尖发黄的树叶和有点急促的风,咬咬牙还是把已经不太和季节的裙子穿上。

&ep;&ep;置物盒最下面放着一套化妆品,照着舍友早晨描画的样子给自己画了妆,盯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人才算是满意。

&ep;&ep;床上反扣的手机边缘发出亮光,她心里“噌”的燃出一簇火苗。

&ep;&ep;拿过手机看了眼,飞快跑下楼梯朝着校门口奔去,几乎是一眼便看到长身玉立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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