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那时候要执行最后的任务之前,在我家里也有一次临别践行。你带着一瓶酒来,大概是怕酒精纯度太高我喝了不好,只带了一瓶加拿大酒庄的冰酒,最靠近北极圈的味道。”

&ep;&ep;“难得你还记的那么清楚。”静好捧着杯子,“我都不记得了。”

&ep;&ep;后来返回舱中六人都被宣布死亡的噩耗,冲淡了与之有关的一切回忆,让人自此之后好像都只记得“死亡”本身。

&ep;&ep;荆霄笑了笑:“我一直记得很清楚。那七年啊,我们每个人在空间站里都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刻,每次我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起那瓶酒的味道。”

&ep;&ep;最接近北极圈的,很甜的酒味。

&ep;&ep;第40章

&ep;&ep;这番话让人有种奇异的联想。

&ep;&ep;但静好心无旁骛,不会想的更远更多,只是不由多看他两眼。

&ep;&ep;“那个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酒。”

&ep;&ep;那时她对酒谈不上研究,只是临时请父亲常常光临的酒行推荐了一款,就是那瓶加拿大的威代尔。

&ep;&ep;其实最后的六人名单已经是“英雄预定”,荆霄入选之后参加过各种高规格的晚宴,甚至国宴,加之他家世跟傅、叶两家不相上下,肯定喝过来自更好产区的冰酒,那支她随手挑选的威代尔远不至于让他念念不忘。

&ep;&ep;或许他惦念的是情谊本身?那次践行的家宴,她是跟傅修云一起去的,荆霄也没有邀请其他客人,只有他跟江莹两个。

&ep;&ep;那是他们四个人最后一次相聚。

&ep;&ep;当然,在她的记忆中,也是傅修云最后一次能拉她做挡箭牌,名正言顺去见江莹。

&ep;&ep;再后来,荆霄出了事,他就要退婚了。

&ep;&ep;静好正了正身子,感觉腿坐得有点发麻。

&ep;&ep;另一侧的韦婉肩膀拱了拱,“啊,再来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不完就全浪费!”

&ep;&ep;不愧是未来的大记者,说个醉话还能押韵呢!

&ep;&ep;静好抓过韦婉的外套给她披上,防止她着凉。

&ep;&ep;荆霄撑着脑袋看她笑:“你啊,就是这点可爱。谁说一定要是特别好的酒呢,够喝不就行了。”

&ep;&ep;她看看窗外,叹口气:“时间太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ep;&ep;几人扶着喝多了的韦婉踉踉跄跄到了楼下,静好让司晨先去取车,把人放车上,自己去埋单。

&ep;&ep;服务员却说荆霄刚才已经买过单了。

&ep;&ep;静好瞪他:“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我请吗?”

&ep;&ep;“哎哎,今天说好是践行啊,当然我们请了。再说无功不受禄,你是想感谢我在你们在新闻系录取这事儿上头使的劲儿吧?可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我总不能贪功啊!”

&ep;&ep;“不是你?”

&ep;&ep;静好回头看向连睿庭。

&ep;&ep;“不要看我,也不是我。”他笑笑,指了指外面,“真正出力的人今天不被允许参加这次晚餐。”

&ep;&ep;门外不远处的树下,傅修云独自站在那里,大概是感觉到静好朝这边看,目光也向她看过来。

&ep;&ep;她以为他说等她有空了再谈是改天,哪里会想到他就这样冒着严寒在门外等。

&ep;&ep;所以连睿庭和荆霄刚来的时候果然是遇见他了吧?

&ep;&ep;“有什么话不如摊开来说。”连睿庭有兄长般的温和与包容,“接下来他们一走又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误会耽搁的时间太久容易变成心结。”

&ep;&ep;“他们?生存训练你不参加吗?”

&ep;&ep;连睿庭看了看不远处开车过来,正把韦婉塞进车里的司晨,“我这不是还有特别任务嘛,训练安排在下一次。”

&ep;&ep;那时候司晨已经考完试了,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ep;&ep;静好静默片刻,对他们说:“你们先走,我去跟他谈。”

&ep;&ep;她又出门跟司晨说:“到前面路口等我吧,我很快就过来。”

&ep;&ep;司晨也看到一直等在寒风中的傅修云,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去不要紧吗?要不要我陪你?”

&ep;&ep;“没关系。”

&ep;&ep;她朝傅修云走过去,长发和围巾遮住她大半张脸,让她看起来显得很小。

&ep;&ep;她又那么瘦,很窈窕的一个人裹在茧型的大衣里,风再大一些仿佛都可以把她刮走。

&ep;&ep;傅修云身体有些僵,但还是迎上去,“冷不冷?”

&ep;&ep;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下硬要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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