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摔他脸上。

&ep;&ep;王尔德的缠绵悱恻,竟然成了暗通款曲的注脚?

&ep;&ep;尽管他申辩那是朋友之间的正常往来,引用那样的诗句也只是宽慰他在异国的寂寞和艰难,“想回来时尽管回来”。

&ep;&ep;叶静好用一个手指重重戳他肩膀:“你向谁宣誓效忠?你会不知道身后退路是你的祖国、你的家吗,需要别的女人来提醒?傅修云,我是你老婆,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ep;&ep;想回来就回来,回哪里来,哪里是他的家,他不清楚吗?

&ep;&ep;他眼里终于也划过一丝狼狈。

&ep;&ep;那之后他在大学为她申请到学位,一路读到博士毕业,她却反而再也不在家里大张旗鼓的读书了,很多买来的书看完都捐给图书馆或私人藏家,用她的话说,反正也带不走。

&ep;&ep;两个人都没有道歉,他不知道她又读过些什么书,信也再不寄到家里来。

&ep;&ep;静好反间谍般查了一段时间,草木皆兵,一无所获,也就意兴阑珊,算了。

&ep;&ep;时隔这么久,现在又来提,她索性把话说开:“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看书吗?”

&ep;&ep;婚后刚开始随他外派,出了机场就像到了外星球,连路牌都认不全。她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岂料其他眷属本身就曾是外交官,英德西法几国语言流利切换。她一个大小姐,不仅做不好苹果派,连当地语言都说不流畅,根本无法融入眷属们的圈子,为了不闹笑话,除了关起门来读书,实在没有其他事可以做。

&ep;&ep;傅修云没说话。

&ep;&ep;其实他是知道的,寂寞的异乡客不是只他一人而已。

&ep;&ep;他至少还有上峰,有同僚,甚至每日出门跟司机也能聊一聊。她却整日都在那栋房子里,手边有什么就看什么,天气好的时候出来放放风,跟坐牢的人没什么两样。

&ep;&ep;她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心里清楚为什么。她就是恨他这样,有的事不屑于知道,有的事知道后置若罔闻。

&ep;&ep;可是现在都没关系了,她花了点时间,自己想得很透彻。

&ep;&ep;“还是谢谢你,当时让我读这个学位。那时只是消遣,现在可以谋生。”

&ep;&ep;读书读到拿完博士学位,她自己也认为是个意外。

&ep;&ep;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终于可以不再是他的附庸。

&ep;&ep;这份教职换来一种新的生活,她比从前快乐。

&ep;&ep;傅修云不想要她的感激,他来也并不是想跟她说这个。

&ep;&ep;“静好……”

&ep;&ep;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一般的信号通路这时候早就瘫痪了,可他是外交官,毕竟不一样。

&ep;&ep;静好瞥他一眼,两人目光正好对上了,他下意识的侧过身去。

&ep;&ep;多年来的习惯都是这样。他的工作本来就有保密成分,平时甚至有另外的公务手机,工作生活一分为二,讲什么自然不能让她听见。“信件门”过后,夫妻彼此间的信任都降到最低,信不往家里寄,电话也可以背着她接。

&ep;&ep;静好在两人住所接到过江莹拨来的电话,不着痕迹的问候寒暄,至少表面看起来就是问候他们夫妇,谁接电话都不打紧,甚至还有意提醒她,她们俩人曾经也曾情如姐妹,无话不谈。

&ep;&ep;很难讲背后有没有她不知晓的单线联系。可能是心理作用,从接到那通电话起,叶静好觉得傅修云接电话时避开她的意图更明显了,有时两人在一起,挨得很近,他不方便多说,总是匆匆挂断,再找独处的时候拨回去。

&ep;&ep;撇开公务,生活他也只展现一半给她。一半又一半,整个人只有四分之一——或许还不足,在她眼前。

&ep;&ep;日子过成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比较好。偏偏她是个较真的,说也闹,不说也闹,“坦白从宽”到她这里就成了“牢底坐穿”,傅修云干脆沉默以对,甚至彻夜不归,反正沟不沟通都不太会比这种状况更差,让人失去了为这段关系努力的决心。

&ep;&ep;等叶静好意识到自己已经滑向不可理喻的悬崖,已经是很后面的事情了,傅修云那一巴掌打醒了她。

&ep;&ep;有点不巧,她被掌风带得偏过脸去,额头正好砸在墙边一只信箱的尖角上。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没出口的谩骂重新吞落入腹,身体深处蕴积的全部委屈刹那间全部集中到被金属捅开的这个额角,像是终于找到出口,化作血浆猛的泉涌而出。

&ep;&ep;那段时间她在备孕,医生让她补充维生素和叶酸,每天一把小药片,她总疑心自己缺这缺那,这不,粘膜也特别脆弱,碰一碰就出血。

&ep;&ep;她满脸是血滑坐在墙角的时候,说不定路过的人都以为发生了刑事案件,连傅修云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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