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辞远的妈妈情绪失控,把你胳膊都抓红了。不像晴晴还有爸爸陪着,你自己一个人来的,穿了条黑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披着,脸色煞白,好像比现在还瘦,皮包骨头一样……我就想辞远如果看到自己用命救回来的小姑娘这样,会心疼死吧。”

&ep;&ep;沈毅也并非天生的圣人,他内心底有过憎恨,憎恨梁以霜。但他的年龄和阅历摆在这,一闪而过的心思不说也罢,他知道要往前看。

&ep;&ep;“叔叔这把年纪了,又不是从小就养女儿,说不出来什么哄你的肉麻话。可是看到你难过,我跟晴晴一样,辞远也一样,我们都很心疼,想让你快快乐乐的,别再哭了。

&ep;&ep;“戴梅……她也不恨你了,这么多年她肯定想通了,那个加拿大人对她应该很好,她这一年发朋友圈的次数都增加了不少。虽然说起来不好听,可人死了就是死了,活人的日子还得过。”

&ep;&ep;最后两句话说得分外艰难,好像一句话有千斤重。

&ep;&ep;“别再为难自己了,放下他对大家都好,嘉时那么好的男孩,你们别对不起彼此。

&ep;&ep;“叔叔会永远把你当女儿的,你没事儿回来陪我吃吃饭,让嘉时跟我喝喝酒,就是帮辞远尽孝了,谁都不欠谁的。”

&ep;&ep;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ep;&ep;梁以霜听得一清二楚,在沈毅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具体为什么哭泣也数不清楚,只知道这几年没流的眼泪在这个十二月要补回来。

&ep;&ep;和梁淑玉的不愉快之后,到圣诞节之前的两周里,第一周周末梁以霜宿醉于沈毅家,第二个周末,姜晴请客吃饭,这次梁以霜做电灯泡,还有一位疑似她的新欢,叫孟逢川。

&ep;&ep;两人应该还没确定关系,梁以霜用自己一双慧眼识别出来的,给姜晴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ep;&ep;那时已经快半个月没见陆嘉时,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从容淡定,好像触底后的破罐破摔,她已经输到血本无归,保住命就够了,不再奢望更多。

&ep;&ep;都是同龄人,周末的夜晚聚在一起,少不了喝酒。

&ep;&ep;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梁以霜除了聚餐的场合拒绝不了,平时是滴酒不沾的。这点和陆嘉时不谋而合,他酒量好,但私底下确实不爱喝。

&ep;&ep;因为他太理智。

&ep;&ep;从陆嘉时身上梁以霜顿悟:太理智的人是没办法长期与酒精为伴的。

&ep;&ep;当时还发了条微博,引发了小范围内的共鸣,梁以霜沾沾自喜地给陆嘉时看,陆嘉时只不在意地笑。

&ep;&ep;彼时梁以霜觉得自己跟陆嘉时是同一类理智的人,如今可以推翻。

&ep;&ep;清醒有清醒的好处,糊涂有糊涂的美妙。

&ep;&ep;又或许是清醒太久了,她偶尔也想糊涂几次。

&ep;&ep;“我有个朋友特能喝酒吗,酒量比我好二十个晴晴吧。”梁以霜点了支烟,一边吸一边对孟逢川说,“她有个铁律,就是喝酒只能选在休息日喝,工作日滴酒不沾,好些年了都没破过,比和尚守戒还严格。”

&ep;&ep;孟逢川点头,“够自律,要成大事的。”

&ep;&ep;姜晴噗嗤笑出声,“不至于,每天催她交稿也算天大的事了。”

&ep;&ep;还算相谈甚欢,可看着梁以霜越喝越多,姜晴还是偷偷摆弄了几下手机,在对上孟逢川的眼神后比了个“嘘”的手势。

&ep;&ep;她想着两个人冷了一周了,是时候可以破冰,她就做次善良的传话筒。

&ep;&ep;陆嘉时收到姜晴的微信时刚下飞机,车子停在机场,看着时间不早,他快走了两步开车离开。

&ep;&ep;从川菜馆出来,孟逢川临时帮两位女士拎包,姜晴正不放心地扶着梁以霜。孟逢川见状独自去取车,梁以霜撑着路边的树蹲了下去,许久没动。

&ep;&ep;她今天喝得不多,顾虑孟逢川在场的缘故,总不好给姜晴丢面子。

&ep;&ep;只是此时此刻觉得酒劲上头,情感脆弱得不像话,甚至想要主动联系陆嘉时,跟他说一句“我很想你”或者“我们彻底结束”。

&ep;&ep;她在忍,忍到觉得头晕。

&ep;&ep;姜晴背着梁以霜张望四周,纳闷陆嘉时怎么还没来,殊不知陆嘉时的车子就低调地停在路边五米外,他戴着眼镜,在车里看得清清楚楚,从她们走出门到现在。

&ep;&ep;梁以霜连续两周周末醉酒,陆嘉时都知道,此时这一次他亲眼见到,大衣都耷在了地上,想她酒醒后一定要念叨不知道怎么弄的。

&ep;&ep;那一刻他是相信她为了自己而伤心的,人总是疑心太重,需要一些事实去证明对方对我是否真心,陆嘉时也不幸免。

&ep;&ep;看着孟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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