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婢女,再添两炉炭火。

&ep;&ep;裴爱抽手:“夫君冷了么?”

&ep;&ep;“春寒似冬日,暖些总是好的。”

&ep;&ep;婢女们不一会提炉进来,放在中央,王峙在炉前站了站,又踱到远处,觉得不够,命婢女再添炉火,放在角落里。

&ep;&ep;就这么陆陆续续加着,到最后,将一屋子弄得仿佛生了地龙,暖洋洋手脚活络,只需着单衫。

&ep;&ep;王峙又问婢女:“这些炭能管到明天早上吗?”

&ep;&ep;“回郎君,约能烧到卯时。”

&ep;&ep;王峙颔首,命婢女退下,反锁上门。

&ep;&ep;他再铺披风,躺下,复坐起,喟叹一声——这回暖和了,夜里睡地上不会冷了。

&ep;&ep;昨夜轻薄佳人,从今夜起,他是一定不会再上床了。怕又不能自控,梦中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就像庾深描述的那样。

&ep;&ep;想到这,庾深那些教坏人的话不受控在耳畔回响,脑海里竟真虚构起画面,王峙不由再喟叹一声。

&ep;&ep;镇定下来。

&ep;&ep;这两声听在裴爱耳中,是一模一样,没有分别。她见王峙如昨夜一般,铺了披风,躺下,再瞧满屋炉火,温暖如夏,恍然大悟。

&ep;&ep;其实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同样是慌的,但也好奇。今晚既期待又害怕,见王峙做君子所为……裴爱先是失落,而后反而长长松了口气。

&ep;&ep;她的心态也平和下来。

&ep;&ep;两人互道晚安,裴爱已经钻到被子里去,王峙正准备吹灯,裴爱却“哎呀”一声,倏地坐起。

&ep;&ep;他转身问她:“怎么了?”

&ep;&ep;“差点忘了!”裴爱一拍脑袋,“你走后阿娘再三嘱咐我,说今早堂上来不及拜,礼数不能缺,明日我们要逐一拜过去。”

&ep;&ep;王峙道:“好。”

&ep;&ep;裴爱这么一说,王峙脑子里逐渐浮起暂时忘却的各路亲戚,每张脸,各有各的唇,开口言语……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此刻却第一回期望:要是王家没那么多人,只有他这一房,阿翁阿婆、阿父阿娘,还有他和裴爱,简简单单,该多好。

&ep;&ep;须臾,王峙就断了自己的痴心妄想。有些事,注定一生下来就要面对,很多时候,只能迎难而上。

&ep;&ep;王峙笑问裴爱:“还有别的事吗?”

&ep;&ep;裴爱道:“我想想。”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忘记任何一样嘱托,摇了摇头。

&ep;&ep;王峙笑道:“早些睡吧,明日仍要早起,到时候,很累的。”

&ep;&ep;“喏,夫君也早些休息。”

&ep;&ep;屋内吹了灯。

&ep;&ep;裴爱刚躺下不久,王峙那边就出了大动静。她在床上凑近床沿,问他:“怎么了?”

&ep;&ep;王峙低声道:“离炉太近,我挪一挪。”刚才一个翻身,被炉子烫了一下。

&ep;&ep;裴爱问他:“没烫着吧?”

&ep;&ep;“没有没有。”王峙连忙否认,“我就是太热。”

&ep;&ep;“那夫君离远点。”

&ep;&ep;“喏。”

&ep;&ep;两人今日都有些困,很快皆睡去,到了寅时,王峙掐着点醒来,并未急着坐起,而是躺着,睁眼向床上投去目光。

&ep;&ep;第一眼远眺,就在心底叹息一声——整张床偌大,裴爱却贴着床沿横睡,半床被子垂出床外,几乎要掉到地上。

&ep;&ep;王峙轻轻坐起,再站起,几近无声,打算给裴爱重盖好被子,但转念一想,已经寅时,是不是该把她叫起来。

&ep;&ep;两选择不知选哪一个,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床边,这才看清另外一个细节——裴爱这个女郎,睡姿着实称不上文雅,不仅横睡打被,而且明明是着里衣里裤睡的,这会里裤穿得好好的,里衣却自个掀起,露出里面水粉色的肚兜——肚兜还松了绳子。

&ep;&ep;纤纤细腰,裴爱脸皮本就白,没想要腰身颜色比脸皮还要瓷白。

&ep;&ep;王峙呼吸加重,眼闭心横,起手给裴爱盖好被子。

&ep;&ep;等裴爱自然醒来时,天已经全亮了,她快速从床上坐起,失声道:“糟了!”

&ep;&ep;“糟什么?”

&ep;&ep;裴爱听见男声,寻声望去,见王峙坐在榻上,板着脸。

&ep;&ep;裴爱心一慌:“现在什么时辰了?”

&ep;&ep;王峙喝一口茶:“快午时了。”

&ep;&ep;裴爱急匆匆下床,只前脚在鞋里,后跟都来不及拉起,就去穿外衣,口中直叫“糟糕”,问王峙:“今日的事情是不是耽误了?”

&ep;&ep;“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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