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颜广闻点点头。

&ep;&ep;“那师兄怎么办?”颜令仪叫出声,“爹,你明知道我将抄本给了师兄的!”

&ep;&ep;说着话,颜令仪就要站起身往外走。但颜广闻紧紧抓住她的手,攥得颜令仪有些发痛。

&ep;&ep;“放心吧,你师兄资质愚钝,没这么快就被秋庭谱伤到。现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ep;&ep;“什么事?”颜令仪不解。

&ep;&ep;“去拿纸笔,我念你写。”颜广闻缓了一口气,“七日断肠散的解药,去拿药方跟燕月生换回秋庭原谱,这就是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ep;&ep;屋里声音低下去,以致宋阙难以分清。间或听到一两味药草,随后颜广闻又否定了:“我真是糊涂了,连个药方都能记错,你把这味药抹去吧。”

&ep;&ep;颜令仪记下七日断肠散的制药和解药之方,颜广闻又说:“将解药方再抄录一份,自己收好。把你之前写的这张解药方去给燕月生。记住,不要弄错了。”

&ep;&ep;颜令仪不解:“这不都一样吗?为何还要分前张后张。”

&ep;&ep;“爹老了,以后你就是颜家家主,药方自然该传给你。”颜广闻笑起来,“等你未来将药方传给你孩子,你要跟你孩子说,‘这张涂抹得乱七八脏的黄纸便是我颜家的传家宝’吗?”

&ep;&ep;颜令仪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她嗔怪道:“我才十九岁,怎么就孩子不孩子,家主不家主了?”

&ep;&ep;“十九岁不小了,已经可以议亲了。”颜广闻爱怜地抚摸着颜令仪的头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你成亲那一日……”

&ep;&ep;“爹肯定能见到的!不准再说丧气话,没得让人生气。”颜令仪鼓起嘴巴,“我去送药方,拿到秋庭谱就回来。爹你要记得吃药!”

&ep;&ep;她将药方仔细收好,提起裙子跑出去,像是一阵红色的风,带走了这屋里唯一的人气。颜广闻咳嗽一声,正要合目养神,屋里光线忽然一暗。手提长剑的宋阙一脚迈入房中,面色铁青。

&ep;&ep;“师父好算计,徒儿自愧不如。”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28章、引狼入室

&ep;&ep;宋阙曾经以为,颜广闻并不知道他已经拿到秋庭谱。所以他才敢在默背整盘棋局后重新回到城主府,假装已经放下对棋谱的执念,恳求师父原谅他一时糊涂。

&ep;&ep;然而他没有料到,师父在小师妹窃走抄本之后便迅速发觉了事情真相,颜令仪也不敢在父亲面前撒谎,当场招供她已将秋庭谱送给了师兄宋阙。

&ep;&ep;颜广闻明知秋庭谱能使人折寿,却对宋阙冷眼旁观,半点不提醒他要当心,反而明令宋阙离颜令仪远些。这分明是将宋阙视作一枚废棋,希望这个早死鬼别误了他女儿终生!

&ep;&ep;思及此,宋阙既惊且恨。长剑出鞘,啸声尖锐。颜广闻一睁眼,便被他亲手教出的徒弟架剑脖颈之上,随时可能被取了性命。

&ep;&ep;“我算计你什么了?”颜广闻卧在床上。

&ep;&ep;“师父既然疑心秋庭谱伤人性命,为何不愿意告诉我一声?”宋阙往前一送,剑锋割开颜广闻的脖子,“师父难道觉得,我即便死了也无所谓?”

&ep;&ep;血液顺着剑锋流下,颜广闻神色不变,反问宋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一点,难道你已经得到了秋庭谱?”

&ep;&ep;“师父何必明知故问?”

&ep;&ep;宋阙情绪激动起来,手也有些不稳。颜广闻趁他心绪紊乱,单手夹住剑锋绞了几下,宋阙长剑竟然就此拧断!几截断剑犹如暗器,从宋阙耳侧擦过,牢牢扎进窗板!宋阙连退两步,方才避开颜广闻所有进攻。

&ep;&ep;“因为我没有告诉你秋庭谱的危险,所以你现在要杀我?”颜广闻盘腿坐在床上,他面色苍白得仿佛随时可能死去,却依旧在宋阙的制衡下发出雷霆一击,“可你也别忘了,之前我已再三告诫过你,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而瞒着拿到棋谱的事不告诉我,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ep;&ep;一缕被断剑切断的鬓边长发飘落在地。宋阙忽然记起他重返颜府的那一日,颜广闻似笑非笑地看他跪在地上认错,听宋阙说自己不会再对秋庭谱有过分执念,一定会等到师父愿意给他看的那一天。

&ep;&ep;最后颜广闻悠悠问出口的那一句:“果真如此?”

&ep;&ep;当时宋阙是怎么回答的?

&ep;&ep;“徒儿不敢撒谎。”

&ep;&ep;“原来师父那时便知道一切,只在试探我是否坦诚相告。”宋阙冷笑,“看到我果然撒谎了,师父是什么心情?觉得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即便死了也无所谓?”

&ep;&ep;“枉顾师恩以下犯上,怎么都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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