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侍卫们发现风临皇并无大碍,又守在了外面,红儿有些担忧道,“公主,那个宫女真的会帮您吗?万一她将此事告诉了太子殿下……”

&ep;&ep;“告诉又如何?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是不告诉情况又能好到哪儿去?”

&ep;&ep;文敬公主打断红儿的话,又道,“更何况,如今这是唯一的法子了,不是么?”

&ep;&ep;“如此,便希望她早日带回消息给公主吧。”红儿亦叹了一声,道。

&ep;&ep;文敬公主点了点头,之所以如此选择,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这是唯一的法子,而另一方面,想要一个嗜赌成性的人戒掉赌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ep;&ep;而她字条中承诺那个宫女的银两,足够还她兄长太多的赌债……

&ep;&ep;而事实上,她猜的也没错,她承诺的银两的确深深打动了那名宫女。

&ep;&ep;但,她却终究是低估了那个人,莫言。

&ep;&ep;没过了两日,送饭的人便只剩下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消失了。

&ep;&ep;文敬公主隐忍着几日没问,但看剩下这名宫女的神色,心中已经沉了一半。

&ep;&ep;这个宫女比从前愈发的小心翼翼,不仅如此,她脸上如今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ep;&ep;是红儿偶然一次从别的宫女口中得知,那送饭的宫女因手脚不干净,被斩断了四肢,丢入了湖里……

&ep;&ep;红儿脸色发白的告诉文敬公主这个消息,文敬公主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ep;&ep;到底,是她害了她。

&ep;&ep;“公主无需自责。”红儿道,“怪只怪,那个人太过狠心。”

&ep;&ep;红儿又劝了许多,文敬公主没有一句能听进去,如果不是她,那个宫女不会死,是事实。

&ep;&ep;直到红儿又说,最近常听到朝阳宫那边传出琴音,文敬公主才猛地眉心一跳。

&ep;&ep;琴音?朝阳宫?

&ep;&ep;那不是她的寝宫么!?

&ep;&ep;她不在那里,谁又会在那里弹琴?

&ep;&ep;难道是……文敬公主一瞬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激动。

&ep;&ep;“你可听清楚,是什么样的曲子?”

&ep;&ep;红儿有些担忧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奴婢方才不是说了吗?是奴婢听侍卫闲聊的时候说起的,奴婢怎么听的到,亦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呀。”

&ep;&ep;文敬公主恍然回神,是啊,红儿整日里都和自己呆在一起,若是她能听得到,自己早也该听到了才对。

&ep;&ep;果真,是自己糊涂了。

&ep;&ep;是夜,文敬公主说自己要透透气,守卫们不肯,文敬公主以死相逼,守卫才允许她走出大殿。

&ep;&ep;在守卫们惊讶的目光中,文敬公主竟搬来一个云梯,摇摇晃晃的,一转眼,竟攀到了房顶。

&ep;&ep;那可是文敬公主啊,风临最尊贵的嫡公主,何时不是雍容端庄的公主,而此刻,她竟做出了爬到房顶这样的事情!?

&ep;&ep;难道,文敬公主疯了?

&ep;&ep;这是守卫们第一时间有的想法,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是文敬公主真的一不小心掉下来了,那太子殿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ep;&ep;守卫们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心中打定了主意,这一次后,再不能让文敬公主有这样的机会。

&ep;&ep;房顶上,文敬公主摇摇欲坠,却并无半分的恐惧,她看了一眼朝阳宫的方向,而后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着。

&ep;&ep;好几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她听到了朝阳宫那边若有似无的琴音。

&ep;&ep;琴音愈发的清晰,片刻后,她心中一暖。

&ep;&ep;是《广陵散》!

&ep;&ep;果真是《广陵散》!

&ep;&ep;她眸中闪过激动之色,这首曲子,是皇兄学会的第一首曲子,也是皇兄教自己弹的第一首曲子,更是皇兄最喜欢,也最娴熟的一首曲子!

&ep;&ep;皇兄这是在用这首曲子告诉自己,他在朝阳宫,他是安全的!

&ep;&ep;激动之余,文敬公主又仔细聆听,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ep;&ep;这么多年来,她对皇兄的广陵散再熟悉不过,可为何,这首曲子虽技艺同样娴熟,但却总觉得,不像是皇兄所弹的呢?

&ep;&ep;正当文敬公主蹙眉,要继续再听下去的时候,莫言来了。

&ep;&ep;守卫们到底是害怕,通禀了他。

&ep;&ep;他冷眸看着房顶上弱不禁风的文敬公主,二话不说,命人将她带了下来,更是下令,日后,不许她踏出乾圣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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