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太平殿的时候,莫言得到消息,萧皇后不见了,便猜到是他。

&ep;&ep;他立时便赶往洛城,循着踪迹一路追来,却没想到竟又追回了临京,而且是眼前这幅情景。

&ep;&ep;她,竟出事了。

&ep;&ep;莫言眸子微眯,看着他怀中满身是血的女子,竟难得的有一丝的心慌。

&ep;&ep;从小到大,无论任何的时候,哪怕是多少次自己的命悬一线,他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ep;&ep;毕竟,在他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亦没有什么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ep;&ep;而现在,只是看到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子的第一眼始,他心中便难以遏制的升腾起慌乱,担忧,甚至是,害怕?

&ep;&ep;这种感觉,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前所未有的。

&ep;&ep;是以,他自己心中都微微的惊讶,不过,在萧镜尘面前,他将一切都掩饰的很好。

&ep;&ep;毕竟,在他眼里,他,是唯一有资格算得上成为他对手的人。

&ep;&ep;在对手面前,他又怎么会暴露自己的软肋?

&ep;&ep;莫言这么想的时候,却竟疏忽了,从前的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软肋的。

&ep;&ep;萧镜尘却好似并未听到他的话似的,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确切的说,是没有抬头看任何人。

&ep;&ep;此时此刻,他的眼神里,除了她,唯余冰冷的月色。

&ep;&ep;直到,面前的一袭紫衣,挡住他的去路,他缓缓抬头,一双漆墨的瞳孔里,似毫无温度,却又似霜冻了万年的冰寒。

&ep;&ep;寻常人,只是被这样的眼神扫过,怕就会吓得立刻跪地求饶。

&ep;&ep;那眼神带着的,是寂灭的霸道,是王者的威严。

&ep;&ep;“让开。”

&ep;&ep;下一秒,他平淡的吐出两个字,却令在场所有人心神一颤。

&ep;&ep;莫言眸色一凝,道,“萧皇远道而来风临,本宫身为风临太子,竟毫不知情,也不知是萧皇不把风临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呢?”

&ep;&ep;“朕若都未放在眼里呢?”萧镜尘道。

&ep;&ep;莫言语气一噎,萧镜尘又道,“朕来寻朕的皇后,闲杂人等,让开。”

&ep;&ep;皇后么?

&ep;&ep;莫言眸色一黯,道,“萧皇误会了,本宫可并非什么闲杂人等,毕竟,她可是本宫的人。”

&ep;&ep;“你敢!”萧镜尘的眸子一瞬透出杀气,整个人的气息瞬时森然无比。

&ep;&ep;莫言心头一凛,眼神微眯,敛去眸中淡淡的寒芒,却是故作漫不经心,伸手一摇折扇,淡淡道。

&ep;&ep;“萧皇又何必威胁于本宫,毕竟,她选择离开萧皇,是有原因的,不是么?”

&ep;&ep;说完,他眼神似不经意的在华云思身上扫过,待看清她身上那大大小小数十处伤口之后,心中蓦地一寒,而后便是隐隐的难以自持的愤怒。

&ep;&ep;萧镜尘闻言,则是眸色瞬时一寒,言语冷冽,“最后一遍,给朕让开!”

&ep;&ep;这一次,莫言没有说什么,退在了一旁,目送着那一袭点缀着血色梅花的白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ep;&ep;身后,天高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您真的便让他这般带走县主了吗?”

&ep;&ep;莫言一瞬收起折扇,神色依旧平淡,但平淡之中,又透着几分森然,几分杀意,虽是内敛不张扬,但越是这般,便越令人胆战心惊。

&ep;&ep;这一刻,天高竟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ep;&ep;“闵之呢?”莫言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开口道。

&ep;&ep;“这……”天高正欲回答,下一秒,便见一道黑影忽地出现,跪在主子身前,万分恭敬的开口。

&ep;&ep;“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ep;&ep;此人不是闵之,又是何人。

&ep;&ep;莫言转眸,薄凉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深吸一口气,似极力在隐忍着什么,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ep;&ep;闵之垂头,“是……是夜冥,说主子有事找属下,还说县主的事交给无期宫即可,属下便……是属下糊涂,不该离开县主身边,主子饶命!”

&ep;&ep;“夜冥……”莫言口中呢喃着,眸中寒光愈甚。

&ep;&ep;“主子……”

&ep;&ep;犯了这么大的错,闵之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主子不说话,他的一颗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ep;&ep;莫言冷冷的扫视他一眼,道,“你的事,本宫待会儿和你算账,先回府。”

&ep;&ep;“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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