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慕容信闻言,脚步果然一顿,半晌,却又叹息道,“罢了,她不会想见朕的。”

&ep;&ep;刘公公却是不明白,“可是,您是皇上啊!您若是要见郡主,那是郡主的荣幸!况且,这夜深露重的,勤政殿又烧了,依奴才看,皇上不如便在这水月阁住上一晚……”

&ep;&ep;“放肆!”

&ep;&ep;刘公公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慕容信冷着脸喝止,刘公公见状,赶忙跪在地上,连胜道,“老奴知错,老奴知错,老奴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啊,前些天,皇上为了郡主可是把后宫都遣散了,如今,珍妃娘娘做了错事,皇上又不喜丽妃娘娘,老奴便想着,若是这个郡主得皇上心意,皇上何不……”

&ep;&ep;“顺德,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念在你与朕的情分上,这是最后一次。”

&ep;&ep;夜色下,慕容信的神态有些不甚清楚,但只是这语气,都让刘公公忍不住有些发抖,连忙垂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再作声了。

&ep;&ep;顺德是他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从皇子到太子,再到皇上,面前的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直呼过他的这个名字,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触怒皇上的逆鳞了啊!

&ep;&ep;地上,跪着的刘顺德流着汗,被自己忽然跳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ep;&ep;逆鳞?

&ep;&ep;这么多年来,他几时见过皇上如此生气?也从未见过皇上真的在意过什么东西。

&ep;&ep;如今,这个水月阁的云华郡主,竟就是皇上的逆鳞吗?

&ep;&ep;若是如此的话……想到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刘顺德又忍不住为自己捏了把汗,正心有余悸的时候,忽然,上头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

&ep;&ep;“到乾元殿。”

&ep;&ep;乾元殿?那不是皇上上朝后私下接见大臣的地方吗?这深更半夜的,皇上去那里做什么?

&ep;&ep;刘公公一怔,“皇上,都已经巳时了,那乾元殿里大又空旷,定是冷飕飕的,您去那里……”

&ep;&ep;他没敢把话说太明白,可也是,巳时了,皇上每日的这个时候大多都是在批奏折,可今日,勤政殿烧了,许多奏折都烧没了,所以这个时辰皇上不是该睡觉才对么?

&ep;&ep;那乾元殿里连个床榻都没有,刘公公可不是担心么。

&ep;&ep;然而,慕容信却仿若没听懂他的提醒似的,兀自又道,“传冯思铭。”

&ep;&ep;冯思铭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这个时辰,宫门都下钥了,皇上却要传冯思铭,难道是因为水月阁今夜的事情?

&ep;&ep;难道,皇上要为了云华郡主出发那珍妃了么?

&ep;&ep;刘公公一边猜测着,一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了看慕容信比夜色还要阴沉着的脸色,终究是讪讪的闭了嘴。

&ep;&ep;……

&ep;&ep;水月阁的一切痕迹从昨天晚上华云思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如今的情景,倒好似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似的。

&ep;&ep;不同的,却是墨琴肩膀处缠着一圈的纱布。

&ep;&ep;昨日那一箭,果真是刺伤了她的肩膀,换做寻常女子,这样的伤至少也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ep;&ep;但墨琴终归是练过武的,再加上华云思给她用的都是上等的良药,所以伤口恢复的很快,不过一夜的功夫,除了外面包着的纱布,一切看上去竟也与常人无异了,只不过却是除了端茶倒水,也不能干别的重活了。

&ep;&ep;华云思有些担忧的样子看着她,墨琴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有些欣喜。

&ep;&ep;“姑娘如今完好无损,奴婢就很开心了。”

&ep;&ep;华云思无奈的笑看着她,“日后,你若是还想跟在我身边,那么首要的,便就是要先保护好自己,明白么?”

&ep;&ep;“奴婢明白!”墨琴笑着回答,眸中隐隐的感动之色。

&ep;&ep;华云思却又不放心的强调,“你若真的明白,日后便记得,不必拿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在我的心里,你的命一样重要!”

&ep;&ep;“姑娘……”华云思这一番话,墨琴险些都要流出眼泪来了,她拼命眨巴了两下眼睛,方才好不容易把那些泪水收回去,下一瞬似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忙道,“姑娘还不知道吧?昨日夜里,皇上可是连夜召来了大理寺卿,将那两个一模一样讨人厌的公主关进了大理寺呢!”

&ep;&ep;“就连那个音公主求情,皇上也都没眨一下眼皮呢!”末了,墨琴又补充了一句。

&ep;&ep;此二人一个是景朝的公主,一个是衮国的公主,而且如今都算得上是景朝皇室中人。

&ep;&ep;按景朝律例,皇室中人犯错,便会关入大理寺问审,只不过需得经过大理寺卿的这一道程序,这是规制。

&ep;&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