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郡主,可曾怕过?”

&ep;&ep;丽妃容颜温柔妩媚,华云思没想到,这样的一副容颜下,竟隐藏着这般坚毅强大的一个灵魂!

&ep;&ep;此时此刻,只这样的一句话,便震撼的华云思整个灵魂酣畅不已。

&ep;&ep;沉默了许久,华云思深吸口气,义正言辞的开口。

&ep;&ep;“由死向生,何来畏惧?”

&ep;&ep;丽妃眼眸一闪,倏的笑了开来,“好一个由死向生,何来畏惧!今日来水月阁见到郡主,果真是十分庆幸的。”

&ep;&ep;华云思也淡淡一笑,“我亦使然,只是……”

&ep;&ep;“只是,你好奇,我入宫多年,为何却同你一般,对那个人有如此大的恨意,是么?”丽妃收起笑容,妩媚的眼神变得冷然。

&ep;&ep;华云思点头,“若是娘娘不愿多言,我亦可不知晓的。”

&ep;&ep;“不。”丽妃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你是我第一个想要告诉的人,便当是成全了我,也好。”

&ep;&ep;华云思点了点头,丽妃才缓缓道来。

&ep;&ep;“其实,我与郡主之间,又有何不同呢?”

&ep;&ep;只这一句话,华云思心中陡然一惊,“你是说,你也……”

&ep;&ep;丽妃点头,脸上流露出悲悯,那是华云思再熟悉不过的,绝望的悲悯。

&ep;&ep;“你可听说过,苍梧国?”

&ep;&ep;“苍梧国?娘娘是说,景朝东边毗邻的那个蠢蠢欲动的小国,苍梧?”

&ep;&ep;华云思有些疑惑,她和慕容信之间,又与苍梧国有什么关系?

&ep;&ep;而话才说完,她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ep;&ep;犹记得,当初他还未登基,她还是他的太子妃的时候,他便告诉自己说这个苍梧国蠢蠢欲动,希望他能亲自带领宁家军去消灭了此国,以保大景朝不受侵犯。

&ep;&ep;后来,她便告诉父亲,可据父亲派去的人调查,苍梧国却并无异动。

&ep;&ep;当时,先皇的身体已经日渐不足了,于是父亲也不愿出兵。

&ep;&ep;奈何,慕容信非要说,父亲是被苍梧国的表象所欺骗,甚至还与她闹过别扭。

&ep;&ep;父亲却自是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无辜让百姓陷入战火,所以,此事便僵持了下来。

&ep;&ep;直到后来他登基,灭了宁家,这件事也都没有个着落。

&ep;&ep;如今说起来,华云思方才想起,也不知苍梧国如今如何了。

&ep;&ep;她正想着呢,却闻得面前的丽妃一声苦笑,“呵,蠢蠢欲动?若此时此刻,苍梧国还能蠢蠢欲动,那我便不知该有多幸运了!”

&ep;&ep;看着她悲伤的神色,华云思心中忽地一跳,“娘娘的意思是……”

&ep;&ep;“他没告诉你么?宁家不肯做的事情,宁家亡后,他可是都做了!”丽妃说着,唇角流露出讽刺的冷意。

&ep;&ep;华云思心中一惊,“难道,难道苍梧国……”

&ep;&ep;“苍梧国已经没了,在宁家覆灭后的第四日,正月二十。”

&ep;&ep;丽妃一字一句说来,每一个字都有如雷霆万钧,击中在华云思心上。

&ep;&ep;“没了?他真的,覆灭了苍梧?”华云思惊骇不已。

&ep;&ep;丽妃点头,“是他亲自带兵。”

&ep;&ep;“可是,为何?父亲的人说,苍梧并无异动,当时我只道他被奸人蒙蔽了双眼,可是没想到宁家之后,他竟真的这么做了。”华云思道。

&ep;&ep;丽妃讽刺一笑,“为何?皇子登基前,若建功立业,方更得人心,何为建功?又何谓立业?无外乎带兵打仗,守家卫国,他被封为太子的几年,景朝从无战事,坊间传言,信太子之所以为太子,不过是仗着宁家傍身,当时,先皇病危矣,新皇登基在即,传言愈演愈烈,呵!他便将主意打到了苍梧国身上,如此,你明白了么?”

&ep;&ep;丽妃一席话下来,华云思心中陡然一寒,原来,原来所谓的苍梧国蠢蠢欲动,竟一直都是为着这个!

&ep;&ep;呵!大概,这也算得上是压垮宁家的一根稻草吧!

&ep;&ep;苍梧国!父亲不肯动,他便动了宁家!后来,连苍梧国也未能幸免于难。

&ep;&ep;而这一切,为的,竟都只是他的面子,他的皇位,他的皇家威仪!

&ep;&ep;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ep;&ep;这一刻,华云思想要大笑,笑他的冰冷无情,笑他的自私贪婪,更笑他的所谓脸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ep;&ep;可,她张了张口,只流下了泪水,却是分毫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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