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吉野他,就安静的跪在墓前,紧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额前,这幅样子,让人看起来他是在很虔诚的吊念着死去的让人,但那副宁静而平稳的模样,却更让真广觉得,这如同一个无神论者在教堂向着那可笑的上帝进行祷告!

&ep;&ep;真广狠狠的咬紧牙关,他已经太过焦躁了,所能看到、听到的一切事物,都能让他厌烦甚至是发着无理由的脾气。他提醒着自己,要学会控制自己,但那被香烟萦绕着朦胧的墓碑,他却无法不让自己去想着那还一点线索都没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样长的时间了。

&ep;&ep;是啊,时间已经过去这样长久了,他的父母,还有爱花,与去年十一月被杀,都已经快要一年的时间了,为什么,一切的进展都没有?!

&ep;&ep;这样的质疑,开始让真广颇为怀疑,每次,吉野硬拉着他来祭拜的时候,总是会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说什么──将墓地弃之不顾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对家人的死并不悲伤一样,警察说不定也会怀疑他,然后终止调查──什么的……那么,现在警察究竟有对这件案件进行搜查吗?!

&ep;&ep;真广的嘴角拉扯了一下,显得有些僵硬,因为他一点笑意也没有。他质疑着这一切。

&ep;&ep;“吉野,为什么爸爸和妈妈,和爱花会被杀?”他说话的时候,拖着冗长的调子,低沉而喑哑,有点像自言自语。

&ep;&ep;吉野半张开双眼,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平淡如同死水一般的回答着,“……正如警察所说的,半夜,有谁为了钱而闯入了你家,你的父母和妹妹被他杀了,家里放着的现金不见了,正按着强盗杀人的案件进行搜查……”

&ep;&ep;“我不是在问这个!”真广生硬的截断他说的话,莫名的气感涌上了口腔和鼻腔,这让他几乎就要冷哼出声,“爸爸和妈妈都平常的生活着,爱花也是个好孩子,但是为什么要这样死去?!而且到现在还没抓住犯人……”

&ep;&ep;“谁也不知道──”

&ep;&ep;“那件事发生十个月了──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有遗物、也没有目击者,犯人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都没有搞清楚,搜查本部也基本上没有动作了,以后案件也不可能有进展了……很不合理吧,犯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制裁,毫无道理吧!”他揪过一旁的花卉,泄愤地弄得粉碎后,才将其狠狠的弃之于地。

&ep;&ep;吉野放下了一直合十平举在额前的双手,双肩有些无力的拉耸着,他低着头,眼睛里一丝光彩都没有,他知道,忍到这个时候的真广,早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他也在诧异着,真广居然能够安稳着这样漫长的一段时间。

&ep;&ep;这漫长的时间,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确定着不会到来的明天时,缓慢的溜走。吉野无法否认的是,他在听到真广用那憎恨的语气说着的字眼,让他的心脏不规律的极速跳动起来──很不合理、毫无道理──他几乎就要起身,同着真广的话附和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爱花酱死掉的这件事,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ep;&ep;因为这样忽然猛烈的加速跳动,让吉野的胸口有着闷痛的不适感,然而这种冲动也不过一瞬间,就那样一瞬间罢了。他最后还是归于平静,这样剧烈的转变,让他觉得有些冷了。在这个天气,居然有着这样的感觉,真是……

&ep;&ep;“嘛,这正是──人世被称为吸引人的东西吧?”他的手拉着放在地上的背包细带,起身,凝视着背对着他的真广的背影。缓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种不合理呢?靠自己的力量来找出犯人,惩治犯人吗?”

&ep;&ep;“啊啊,是啊,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纠正这个世道!”真广转过身,他痛恨得,用最尖锐的语气说着。

&ep;&ep;吉野低垂着眼帘,他不知道自己是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问着真广这样的问题,他不是第一天知道真广这个人,他总是能做出一些惊人之举。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真广继续隐忍,耐心的等待下去,还是暗地里期待着真广能够有所动作。

&ep;&ep;他并没有因为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而后悔,甚至是真广做出了这样一个可怖的决心,就感觉,他的内心深处,他自己所不了解的深处,就是这样明显的期盼着的。

&ep;&ep;因为,他自己无法为死去的爱花酱做些什么,但是真广却能够做到这样一个地步。

&ep;&ep;这个天,绯红得如同当时那斑驳的血痕,当着光线映照在真广的身上,让吉野都看不太清真广眼睛的眸色了,那一定是因为,此时真广眼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和这绯红色的晚光,同样昭示着不祥。就连乌鸦群也嘎嘎的尖叫着,振翅腾空,它们竭尽全力的附和着真广,附和着这一切的不祥。

&ep;&ep;吉野深呼吸着,“我们回去了吧。”

&ep;&ep;他对真广的决心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他觉得,他应该劝阻着真广的,就算杀死爱花酱的犯人被你杀死了,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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