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不厌瞪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睛,将手中的黑色棋子扔到了棋碗里。

&ep;&ep;王子异眉头微蹙:“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因为儿女私情连棋都不下?”

&ep;&ep;两人无声对峙,最后白不厌拿起了棋子,走在了棋盘一角:“那就先下完这局再想解决办法吧。”

&ep;&ep;半晌,王子异道:“你确定要这么下?大半个棋盘可都是我的了。”

&ep;&ep;“置之死地而后生。”白不厌琢磨着,如今自己处于死地,那就要另寻生机。

&ep;&ep;棋从断处打,棋从断处生,大龙断了又何妨,以退为进才是王道。几番布局下来,黑子杀出重围。

&ep;&ep;王子异手握白子,良久仍旧不能破局,将棋子扔回了碗里,道:“博弈我不如你,今日就到此为止,容我想想破解的法子。”

&ep;&ep;一局棋,往往要耽搁好几天。

&ep;&ep;白不厌笑道:“下棋是小道,子异哥哥是博弈天下的,两者不同,没有不如一说。”

&ep;&ep;王子异瞬间警惕:“你让鬼上身了?”

&ep;&ep;在王子异的记忆力,白不厌就没有乖顺的时候,少年初相见,对方带笑疏离,恨不得整个世界都和他没关系,后来混熟,对方也从未叫过哥哥二字。

&ep;&ep;如今吐出这两个字,就相识爬出了两个条毒蛇在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ep;&ep;白不厌叹惜道:“我想恃势凌人。”

&ep;&ep;“什么你想狗仗人势?”王子异面无表情的说,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ep;&ep;白不厌显得分外轻松:“我想要谄上骄下、狐假虎威、驴蒙虎皮。”

&ep;&ep;王子异不满的啧舌:“你的表情太痛快了,我一点儿都没有得逞的快感。”

&ep;&ep;白不厌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ep;&ep;王子异挥了挥手:“行吧胡闹去吧,只要不闹出人命来,我都能给你撑着。”

&ep;&ep;“闹出人命倒不至于。”白不厌理直气壮的说:“我只是准备维权罢了。”

&ep;&ep;王子异问:“你准备采取什么手段?”

&ep;&ep;“和颜悦色的商量。”

&ep;&ep;“商量不成呢?”

&ep;&ep;“套个麻袋,一通乱打,回头对小姑娘撒谎,就说要来了钱,我自个补上呗。”他将那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抽出来一张,还给了王子异。

&ep;&ep;王子异欣慰的说:“原来你还没有忘记一千两都是从我这儿拿的。”

&ep;&ep;要求已经降得很低,低到让人心酸。

&ep;&ep;白不厌颓废:“我一向不在乎身外之物,胡乱就花掉了。难怪人家说先成家后立业,果然是有三分道理。”

&ep;&ep;“旁人的话你只信三分,这个毛病要改。”王子异纠正道。

&ep;&ep;白不厌敷衍:“那便信五分吧。”

&ep;&ep;婢女在旁弱弱的说:“两位少爷真的该休息了。”

&ep;&ep;“你身子不好,早些睡吧,睡前记着往眼睛里面滴点儿药。”白不厌起身便走,等走到门口才察觉到不对回身道:“这是我屋。”

&ep;&ep;王子异慢吞吞的离开,丫鬟跟着一起走了。

&ep;&ep;等着回了屋,他脱了衣服就想上床睡觉,压根不理会睡前那一大碗药。

&ep;&ep;婢女絮絮叨叨的说:“神医先生说了,少爷三年药不断,身体也能好,眼睛也能好。”

&ep;&ep;王子异生过一场重病,御医都束手无策,他做好了死掉的准备,躺在床上想着遗言,最后发现寡淡的人生无什么可说。

&ep;&ep;他索性给自己父亲推荐了两个朋友,阎良华,白不厌,表示他们大才华,希望他们能够在朝中大展宏图。

&ep;&ep;时梦时醒,时昏时睡,病的浑浑噩噩,后来来了个云游大夫,治好了病,却也留下了后遗症。就是这双眼睛,如今还得用药。

&ep;&ep;“日日一碗苦药,我宁愿早点见阎王爷。”王子异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像个孩子一样逃避。

&ep;&ep;婢女越发为难,自家少爷没什么缺点,自小便问稳重老成,偏偏讨厌苦的东西。

&ep;&ep;“可是白少爷说,少爷晚上千万记得吃药。”

&ep;&ep;“我又不听他的,你拿他压我做什么?”

&ep;&ep;婢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换了个人选:“那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让你和白少爷在外面单住。白少爷又不喜欢和老爷同住。”

&ep;&ep;王子异深深地叹了口气,灌了一大碗药,往眼睛里面滴了药水。

&ep;&ep;王丞相就这么一个儿子是若珍宝,自打重病好了后,再不肯放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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