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意味深长道:“不吭不响,就能做下这样大的事,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不是吗?”

&ep;&ep;周琏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p;&ep;徐贵妃嗓音温柔有致,“这黄宝可真真是个忠仆,自知事泄,直接自我了断,绝不污了主子的清名。大皇子,你这调理下人的手段,也的确了得,我都忍不住想要跟你请教呢。”

&ep;&ep;虽然徐贵妃没明说,但字字句句在讽刺是周琏暗中指使。

&ep;&ep;徐贵妃隐隐指责的话还在其次,关键皇帝就在上首坐着,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却如一座高山一样,沉甸甸压在周琏头上。周琏再承受不住,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嗦着声音,“父皇,这真的与儿臣无关啊。”

&ep;&ep;一听这话,皇帝顿时心中一沉,失望地闭上眼。

&ep;&ep;若周琏一直坦坦荡荡,在徐贵妃逼问时,也能据理力争,那皇帝还能说服自己,或许是丁唐查错了,周琏是冤枉的。哪怕他不是被冤枉的,敢在皇帝面前狡辩,也算他是个枭雄。但周琏这样软弱、不堪一击,不管是做贼心虚,还是当真被冤枉,都让皇帝倍感失望。

&ep;&ep;尽管六皇子周珏聪明机变,长相肖父,又兼是爱妃所出,甚得皇帝看重,皇帝也的确有过传位于周珏的意思,但周珏毕竟还小,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传言哪都有,更何况皇帝正值春秋鼎盛之年,自然也不着急。

&ep;&ep;至于周琏,作为皇帝的嫡长子,聪敏温和,也从来没犯过错处,当然是候选人之一。虽然皇帝在留皇子监国时,用二皇子压了大皇子一头,但这多是出于权衡,而非让他出局。

&ep;&ep;可现在周琏的表现,却使他自己的形象,在皇帝心中彻底降到了谷底。

&ep;&ep;周琏向来不善察言观色,却在这一瞬突然福临心至,意识到父皇要放弃他了。

&ep;&ep;一股潮水般没顶的惶恐,让周琏几乎窒息,他疯狂地运转着大脑,却一个有用的主意都想不出来,只能喃喃的,用几乎哭出来的嗓音说:“父皇,求求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ep;&ep;徐贵妃看出大局已定,心中得意,但也知此番对大皇子咄咄逼人,恐怕已惹得皇上不满,故而不露一分张扬之态,掩袖垂泪道:“大皇子,小珏哪里得罪了你,竟惹得你下这般毒手?”

&ep;&ep;皇帝果然顿了一下,才面色渐软,拍了拍徐贵妃的手,“爱妃别哭了,朕会给小珏一个公道。”

&ep;&ep;周琏听了这话,瞬间头脑一白,求饶的话都停了。

&ep;&ep;皇帝安慰过了徐贵妃,这才转回头,看向跪下下面的周琏,沉默片刻,正要发话处置,却听屏风后的周瑛说道:“父皇,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ep;&ep;“你说吧。”皇帝顿了顿,“出来吧,此处并无外人。”

&ep;&ep;“多谢父皇。”周瑛从屏风后绕出来。

&ep;&ep;丁唐在下首朝周瑛见礼,周瑛点一点头,又扫了一眼面色绝望的周琏,犹豫了一瞬此人当不当救,但转念定下心来,就算是为了她自己,也要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ep;&ep;周瑛无视明显不快的徐贵妃,对皇帝福身道,“父皇,我有几个不解之处,想要请教丁统领。”

&ep;&ep;皇帝抬手,让周瑛随意。

&ep;&ep;周瑛看向丁唐,问道:“敢问丁统领,那被抓住的人贩蔡三英,是否亲手指认过黄宝?”

&ep;&ep;丁唐回道:“回禀公主,臣是根据画像找到黄宝,找到人时,黄宝已经死了……”

&ep;&ep;周瑛却语气平静,再次问道:“那我更正一下,蔡三英是否指认过黄宝的尸体?”

&ep;&ep;丁唐抬头看了周瑛一眼,及到此时,才算正了心态,回道:“臣在发现黄宝的尸体后,就把蔡三英提出来,让蔡三英指认是否是当日与他接头之人,他说是。”

&ep;&ep;周瑛走到周琏跟前,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卷宗等物,翻出画像,一看画中人圆脸盘,单眼皮,小眼睛,一点特征没有,再普通不过的长相,更是应了心中猜想,她又问道:“黄宝死状如何?”

&ep;&ep;上首的徐贵妃嫌弃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ep;&ep;周瑛回头一笑,“自然有用,母妃稍安勿躁,马上就好。丁统领请讲,我等着呢。”

&ep;&ep;见皇帝并没有阻拦,丁唐掩去眼中的惊讶,恭敬回道:“臣发现黄宝尸体时,不足一个时辰,他面部青紫,眼球突出,眼白充血,舌头吐出,尸斑呈……”

&ep;&ep;“够了!”徐贵妃捂着胸口,厉声喊道。

&ep;&ep;“是我的不是,让母妃受惊了。母妃若害怕,不如先下去歇一会儿?”周瑛一脸歉然道。

&ep;&ep;徐贵妃哪肯在此时离开,闭眼恢复了片刻,才冷声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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