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需要担心敌袭、更无需操心生死。

&ep;&ep;坐在营帐内的床榻上,安静的聆听荒腔走板的歌声、还有人们谈笑的话语,直到账外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ep;&ep;这样的脚步声已经让赵渊担忧。

&ep;&ep;他不等外面的人入内,已起身几步走过去,率先掀开了帐帘,迎入眼帘的果然是谢太初。

&ep;&ep;谢太初一身黑袍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脸色苍白,甚至连嘴唇都毫无血色,站在原地时甚至身形微颤。

&ep;&ep;“你为何不与萧绛一同回来?”赵渊问。

&ep;&ep;谢太初道:“段宝斋所带部队,有两千余人缴械投降……一时耽搁了。”

&ep;&ep;“萧绛在三十里外阻击,生擒田允恩,也在午后回来了。田允恩的大营就在城外,你清点人数竟要到如此夜深?”

&ep;&ep;谢太初一时语塞,半晌后道:“因……那两千余人皆是开平军户,他们投降定会殃及家人。我与他们多有劝说,又劝返了一千五百人,只剩下五百无牵无挂的,收入了麾下。”

&ep;&ep;赵渊笑了一声,淡淡道:“真人喜欢讲些天道无幸的大道理,何时这般菩萨心肠了。”

&ep;&ep;“……因殿下仁慈,我才——”

&ep;&ep;赵渊抬眼瞥他。

&ep;&ep;在跳跃的灯光下,赵渊眼神湿润明亮,像是世上最瑰丽的宝石,吸引得谢太初竟然失语。

&ep;&ep;赵渊就这么看着他,缓缓走近他。

&ep;&ep;“真人,是不是在躲我?”他又问。

&ep;&ep;谢太初后退一步,不再看他,只道:“早与殿下说过,无须在唤我真人。”

&ep;&ep;“自我二人成亲后,真人便与我若即若离,更在来了开平之后,对我避而远之。每次问你,你都说是我思虑过甚。”赵渊径自说道,“可如今凯旋而归却依旧避而不见。难道这也是我思虑过甚?”

&ep;&ep;“殿下……”

&ep;&ep;“我看到韩传军的头了。”赵渊道,“我以为我会因为杀了他而得到宽慰,算是对父兄血仇有了交代。可不是的……他尸首在我面前时,我竟不觉得快慰。”

&ep;&ep;“为何?”谢太初问他,“因为幕后主使乃是赵戟?”

&ep;&ep;“不,因为北山一战仰赖地理天时甚多。才能够以少胜多,完全是险种取胜。我听到韩传军的名字,便忍不住要搏个你死我活,非杀他不可。我拿你的性命,拿各位将士的性命,无异于冒险。”

&ep;&ep;“殿下之前种种推断皆远超韩传军数倍。无有发生险境。殿下可放心。”

&ep;&ep;“这几天我在开平,每一日都会想到你。”赵渊道,“梦里亦然。北山之战的层层步骤虽然经过无数次推演,可是倘若计划落空呢?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若因我的意气行事,再见不到你呢?”

&ep;&ep;赵渊离他愈来愈近,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散发出来,勾人于无形。

&ep;&ep;只这样亲昵的一刻,谢太初已觉气血翻涌。

&ep;&ep;被他刻意压制的情感,在生死决战后,毫不客气的乘虚而出,钻出了心头的屏障,比他所有的感知更迅速的在心头开出了花。

&ep;&ep;赵渊捧着他脸颊,让他视线不得不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道:“太初,你看看我……你是我的夫君,你抬眼瞧瞧我。”

&ep;&ep;赵渊的声音温和又不容质疑,谢太初不由自主定睛瞧他。

&ep;&ep;只这一眼,便再移不开视线。

&ep;&ep;几日不曾详见,赵渊神色有些憔悴,眼眶红润,眼角含泪……可是他又是极坚毅的。

&ep;&ep;带二十人于万人的包围之中临危不乱。

&ep;&ep;不知道是否能够真的事成。

&ep;&ep;不知道是否会等来援军。

&ep;&ep;曾经那个孱弱的连起居行动都要仰仗旁人的年轻郡王,几经磨砺,竟如此璀璨。谢太初那苦苦压抑的冲动在忍不住,他抬手将肃王搂在自己怀中,紧紧护住他,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烦忧伤害了他。

&ep;&ep;然后他不由自主的深吻肃王。

&ep;&ep;贪婪的感受他的温度,吸吮他的口腔,根本无法克制的想要把这个人吞入腹中、揉为一体,合二为一。

&ep;&ep;赵渊亦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太初,抱我。”

&ep;&ep;第63章鼓声

&ep;&ep;“太初,抱我……”肃王在谢太初耳边吐气如兰。

&ep;&ep;有那么一瞬间,谢太初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紧紧抓着肃王的肩膀,死死钳住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殿下你——”

&ep;&ep;他用了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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