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腰间匕首拔出,半跪在地上,拽着太子发髻割下了太子的头颅,高高举起对周遭锦衣卫吆喝道:“传下去!废太子已死!头颅在此!新太子为宁王!”

&ep;&ep;周遭锦衣卫大喊:“废太子已死!新太子为宁王!”

&ep;&ep;“废太子已死!新太子为宁王!”

&ep;&ep;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营地内响起。

&ep;&ep;本还有负隅顽抗的小撮亲军也都住手缴械。

&ep;&ep;新旧势力便在几个时辰之内更迭,一时天堂又一时地狱。

&ep;&ep;那种欢呼声并未消减,愈来愈大,愈来愈整齐,最终汇成一处,在东沙河谷中震耳欲聋。

&ep;&ep;太子尚且温热的血液缓缓流淌开来,蜿蜿蜒蜒的散落了一地,在赵渊身下最终聚拢,他素色中单如今已满是血污。

&ep;&ep;可对于赵渊来说,这场漫长的折磨并没有结束。

&ep;&ep;在混乱的欢呼人群中一队骑兵快马入了大营,又往天子大帐而来,在被推倒的栅栏外下了马。

&ep;&ep;不消片刻,便有属下来报。

&ep;&ep;“报!巡按御史韩传军请见殿下!”

&ep;&ep;宁王笑道:“果然是回来了。”

&ep;&ep;韩传军?去开平慰军的巡抚韩传军?

&ep;&ep;赵渊听见了这个名字,有些迟钝的抬眼去看,在夜色中有一着锁子甲的瘦高个踏步而来。

&ep;&ep;韩传军抱拳道:“殿下,臣不辱使命,已斩逆贼肃王赵鸿及其子赵浈于开平卫!”

&ep;&ep;此话说完,两个人头已经扔在了赵渊面前空地上,在太子血渍中翻滚两下,露出了脏污青灰的面容。

&ep;&ep;乃是肃王赵鸿与肃王世子赵浈头颅。

&ep;&ep;赵鸿年迈的脸庞上,怒目圆睁,仿佛死不瞑目。

&ep;&ep;赵渊正与之对视。

&ep;&ep;秋风曾吹拂过京郊远望亭旁的麦浪。

&ep;&ep;离别时的哀愁与思念十年来不曾停歇。

&ep;&ep;开平卫故土的芬芳还音绕在身侧……在京城中,十年间担惊受怕、委屈求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所谓所图不过是肃王府能够偏安一隅……如今都成了一场空梦。

&ep;&ep;八百里,那么近,快马加鞭不过几日。

&ep;&ep;八百里,那么远,一别再见竟然遥隔阴阳。

&ep;&ep;*

&ep;&ep;“敢问殿下,乐安郡王如何处置?”舒梁躬身问询。

&ep;&ep;赵戟冷眼旁观,片刻抬了抬眼皮道:“应绝后患。”

&ep;&ep;“是。”舒梁看向沈逐,“沈逐,动手。”

&ep;&ep;沈逐浑身一颤,手中匕首尚淌着太子残血,又缓缓举起……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那匕首也在发颤。

&ep;&ep;*

&ep;&ep;——霜降后,便随你父兄回去吧。

&ep;&ep;太子的话还在耳边。

&ep;&ep;被燃起的、微小的、喜悦的火苗……

&ep;&ep;在心头悄然熄灭了。

&ep;&ep;赵渊颤抖着抱起父亲头颅,紧紧抱在怀中,冰凉冷硬的面容压在他胸膛处,泪不由自主落下,泪竟血红。

&ep;&ep;周遭的山火在映照下仿佛群魔乱舞,钻入了他的心房,摧心剖肝、凄入肝脾。

&ep;&ep;自赵渊灵魂中有什么被活生生的撕裂,让人剧痛不已,忍不住哀嚎悲鸣。

&ep;&ep;“啊啊啊啊——!!!”

&ep;&ep;第12章我来接殿下回家

&ep;&ep;赵渊抱着那头颅,两眼空洞,对周遭之事已不闻不问。

&ep;&ep;舒梁已皱眉:“沈逐,你还在等什么?!心疼你这个兄弟吗?”

&ep;&ep;沈逐一震,拔出腰间绣春刀,双手持握,往赵渊身上劈砍而去。就在此时,电光火石间,自赵渊身后黑暗处银霜绽现,一柄长剑已挡在赵渊肩头,迎着绣春刀刀刃而上。

&ep;&ep;刀与剑在半空中撞击,接着刀刃自剑身划过,留下一串火星。

&ep;&ep;沈逐手腕被震得发麻,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看向来人。

&ep;&ep;宁王与舒梁也惊诧,待看清来人,舒梁忍不住脱口而出:“凝善道长?”

&ep;&ep;谢太初身着玄色道服,带着萧杀之意,自夜色中缓缓踱步而出,此时被乌云遮盖的月露出了头,银色月光铺洒下来,那些个山火带来的影影憧憧也被驱赶在了赵渊身侧之外。

&ep;&ep;他在赵渊身前立定,将乐安郡王挡在了身后,视线扫过身前众人,先是沈逐,接着是远一些的太子尸身与身侧的皇太孙,最后扫过舒梁,看向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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