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赵渊想要苦笑。

&ep;&ep;他一个尴尬留京无权无势的郡王,站在薄冰之上,战战兢兢惶恐不安,权力比吏部尚书更是不如百倍,又有什么办法让舒梁听命?

&ep;&ep;除非去求太子。

&ep;&ep;……不。

&ep;&ep;不可能求太子。

&ep;&ep;谒陵之期将至,顺天府内皇亲贵胄聚集,封疆大吏归来,多方势力汇聚交织,太子又私下提及即将摄政,而舒梁素来亲近宁王……只要太子出面,事情便会复杂,此时绝不是轻举妄动的好时机。

&ep;&ep;赵渊沉吟片刻问:“当场除了你、沈逐、瑞邈及围观之人外,还有什么人吗?”

&ep;&ep;段宝斋想了下,立马回答:“有。谢太初。”

&ep;&ep;“谢……太初。”

&ep;&ep;这三个字,似乎本身就带着一种遥远的距离,和自己之间,无法有任何的关联。然而便是听见段宝斋突出这三个字,赵渊亦觉得有些忧伤的情绪被从心底翻卷了出来,酸楚的要翻出喉咙。

&ep;&ep;“他人呢?”

&ep;&ep;“找谢太初干什么?”段宝斋问他,“他跟着舒梁呢,一起去了北镇抚司。”

&ep;&ep;跟着……舒梁。

&ep;&ep;——宁王有心借势倾星阁。

&ep;&ep;赵渊想起了太子刚在端本宫所言,心底里有一瞬间变得纷乱。

&ep;&ep;此时已有人将车后轮椅解下,扶他安坐其中。

&ep;&ep;他习惯性垂下眼帘,双手掖袖低声道:太初是陛下眼前红人,就算是宁王也另眼相待,兴许他去求了有用。”

&ep;&ep;“他?”段宝斋语气里带了些匪夷所思的意味,“他那个铁石心肠的玩意儿?”

&ep;&ep;“我们现在去北镇抚司。”赵渊说,“若太初在,我便求他帮——”

&ep;&ep;“赵渊,别让我瞧不起你。”段宝斋道,“他怎么对你的,你现在还要去向他低头?”

&ep;&ep;“事出紧急。”

&ep;&ep;“那也不能求谢太初!”段宝斋气道,“他这种无心之人,之前都是怎么冷落你的。你又是怎么掏心掏肺对他的?整个朝野都把你当成了笑话!说起来你说要跟他和离,和离书给出去了吗?!”

&ep;&ep;“我——”

&ep;&ep;“就知道你个软心肠的家伙给不出去!”段宝斋说,“就算没有谢太初,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找找别人。我还可以让我爹去找首辅大人——”

&ep;&ep;赵渊被他说得心头又拧了一把,他叹息一声:“事有轻重缓急。我的事情容后再说,如今着急的是不能真的让瑞邈在诏狱里受刑。我去北镇抚司,请他代为帮忙便是最快的捷径。于此同时,你先回家,我这边若不成即刻给你消息……你再去请段大人求首辅,这般两手准备才最为稳妥。”

&ep;&ep;他抬头看段宝斋。

&ep;&ep;“太初结婚前便说过了不会给我响应,他没有做错,是我一心付明月,明月本无意。有这样的结果,只能算是咎由自取。你不要因此对他生气……如今和离书确实还没给出去,因此我与太初还是夫妻。求自己的结发之人,没什么丢脸的。”赵渊道,“我感谢你为我不平,只是你若还当我是兄弟、当瑞邈是兄弟,就听我的。”

&ep;&ep;“可——”

&ep;&ep;“人命关天。”

&ep;&ep;段宝斋一跺脚咬牙道:“好,我现在回家等你消息!”

&ep;&ep;他说完这话让下面人牵马过来,赵渊在轮椅上坐着,看段宝斋快马加鞭消失在王府街上。

&ep;&ep;那轮椅宽大安稳,是赵渊心爱之物。

&ep;&ep;他的轮椅换过一次,就在谢太初入了王府第一个月后。

&ep;&ep;谢太初擅长木牛流马之术,研习过他的习惯,倾心造了这轮椅送他。不知道是何种机关,轮椅行走流畅、少了许多颠簸,下面有机括可藏弩箭十支,又有暗格左右各一,放了他平日喜爱的零嘴果脯。

&ep;&ep;他得了便十分喜爱,视若珍宝。

&ep;&ep;“郡王喜欢便取个名字吧。”谢太初道。

&ep;&ep;赵渊想了想,说:“叫还巢怎么样?”

&ep;&ep;“还巢?”

&ep;&ep;“日之夕矣,倦鸟还巢。”赵渊瞧他,眉目含情,“我心系太初,无论白天飞到哪里,傍晚最终都要回家的……”

&ep;&ep;谢太初眼眸深邃,幽幽看了他片刻,便移开了视线。赵渊那会儿开心幸福到了极点,哪里还介意谢太初的安静。

&ep;&ep;他喜爱还巢,坐在宽大平稳的轮椅里,就像是被谢太初环抱般安心舒适,总有一种错觉,这还巢像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

&ep;&ep;谢太初也仿佛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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