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闭上了眼,将酸涩与痛苦尽数压下。

&ep;&ep;唐司珏见她不说话,只呆呆地发愣,以为是喉咙不舒服,从一旁的小桌上倒上一杯茶水递给她。

&ep;&ep;沈慕白缓和了情绪,接过指腹一摸,是热的。

&ep;&ep;“我们这是在哪?”

&ep;&ep;“蛮荒,”唐司珏回答她,“只有这里,玄华的神识无法探及。”

&ep;&ep;沈慕白喝了口水,茶香四溢,茶品不俗,虽是心情沉重,却还是强撑精神调笑道:“蛮荒?蛮荒还有茶喝吗?”

&ep;&ep;“这不是用来招待你的吗?大小姐。”

&ep;&ep;熟悉的声音自门外穿来,沈慕白动作一滞,身子竟是不受控制地颤了起来。

&ep;&ep;房门被推开,木轮捻在地面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待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手上一松,瓷杯在地上摔个粉碎。

&ep;&ep;沐屏叹口气:“一人就一个杯子,你这碎了可就没有了啊。”

&ep;&ep;多年不见,沐屏好像仍旧是仙都中的那个温润师叔,什么都没变。

&ep;&ep;但鬓边的青丝都掺上了白发,眉眼处也沧桑了许多。

&ep;&ep;兜兜转转,竟又遇上了他,小小的房间中,二人对视许久,未曾言语。

&ep;&ep;额上的天雪蚕抹额仍安稳地戴着,特地改造过镶上去的红宝石坠在眉间,被沈慕白的体温捂得温热。

&ep;&ep;也不必说什么,她便明白了一切。沈慕白垂下眼,有些疲倦地问:“这几年,你便待在这里?”

&ep;&ep;*

&ep;&ep;“这屋子就这么大,师兄若是要找人一眼便能看个清楚,”沐屏神色发冷,声音也冷,“找不到就尽快回去吧,我这没什么能招待师兄的。”

&ep;&ep;玄华并不在意他呛人的语气,只淡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ep;&ep;闻言,沐屏气得冷笑一声:“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ep;&ep;望着眼前面无表情,好像一点羞愧心也没有的人,沐屏只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

&ep;&ep;沐屏语气激烈,眼角都带上三分薄红,手指死死掐着身下的轮椅,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ep;&ep;“你当年自仙都将我带来这,一数五载过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今再回这里,想来也不能是你良心发现了吧?”

&ep;&ep;蛮荒隔绝外界,若非是化神境修为的人,谁也无法进出。沐屏被困在这,望着窗外的连绵风沙,一望就是五年。

&ep;&ep;“我也是为了大局为重。”玄华知道自己对不住师弟,但当初仙都之夜,他发现了沈慕白的秘密。玄华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曾想世上竟还留下了离魂灵法的记载,叫他识破。

&ep;&ep;沐屏年纪小,身子又弱,只清河宗的玄礼与他亲,玄华对他本就没太多的感情。

&ep;&ep;不如说,这世间除却他师父灵法天尊,他对谁都没有感情。

&ep;&ep;五年的时间,对于容颜永驻的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但对于沐屏,却是想都不敢想的漫长时光。

&ep;&ep;凡间的五载春秋,有多少人病重,又有多少人死去。医者仁心,外界不知有多少人在病痛中挣扎,他却只能在这里煎熬度日。

&ep;&ep;更何况还有流萤,她那般孱弱,如今他不在身边,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有没有受欺负。

&ep;&ep;种种忧心险些将他吞没,沐屏闭了眼深呼吸,平复下心情。

&ep;&ep;“计划失败了?”他睁开眼重望向玄华,声带嘲讽,“慕白逃了?”

&ep;&ep;“她不在你这?”

&ep;&ep;玄华没那个心思跟他啰嗦,四下扫视确实没发现人,想来也是,蛮荒之力灵力浅薄,妖兽强悍,沈慕白如今尚在恢复期,来这就算是唐司珏护着也没有半分好处。

&ep;&ep;虽说如今咒法开启,但顾崇云谨慎,非催着他找到沈慕白,势必要将她带回宗门关起来才安心。

&ep;&ep;找不到人,望着沐屏,玄华顿了顿,难得有些平和:“等我炼化了她,便将你带回宗门,届时灵丹仙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ep;&ep;沐屏只冷冷看着他,调转轮椅背对着:“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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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多亏了沐师叔将玄华引走,没发现我们藏在这里。”唐司珏坐在她身边,替她顺了顺头发,“还将你躁动的血脉压制下来,现在是不是好很多了?”

&ep;&ep;沈慕白运转体内妖气,发觉已彻底平稳了下来。

&ep;&ep;原先体内积攒的一些灵气尽数清零,就连紫英剑无法再催动,它躺在沈慕白掌心中,安静地没有一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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