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汇灵山庄养人,灵力浓郁,山清水秀,深嗅一口空气凌冽的甜,沈慕白胀痛的大脑才舒缓了几分。

&ep;&ep;顺着多年前的记忆,沈慕白在山庄中闲逛,她仰头去欣赏冬梅的素丽时,听得身后有关切的声音。

&ep;&ep;“睡不着吗?”

&ep;&ep;她回头望去,看见一身弟子服的曲奉如,也是衣装整洁的,站在离她几步远望着她。

&ep;&ep;“有一点吧,”沈慕白又转过脸去看冬梅,在黑夜中声音都像被吞噬了几分,“之前来过,就瞎溜达溜达。”

&ep;&ep;“山庄虽花卉繁多,看着好看,但还是白日里欣赏为好,”曲奉如声音淡淡的,“夜深露重,况且山庄园林每日清晨会结出霜来,你畏冷,不宜久留。”

&ep;&ep;沈慕白愣了愣,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这里清晨会结霜?”

&ep;&ep;她自是知道这些道理,也没打算看多久,但她知道会结霜是因为四年前她曾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日,曲奉如又是如何得知的。

&ep;&ep;他眨了眨眼,自知失言,但对着师妹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ep;&ep;曲奉如上前几步,挨着沈慕白也去看那点点红艳,傲立寒风的梅花:“我也曾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ep;&ep;他这样说,沈慕白才突然想起,当年天河惨案,是任玉泉带头发现并解决的,也可以说是任玉泉救下了他。

&ep;&ep;他当时还小,一夜失去所有至亲,救下他的任玉泉应当是将他带回了汇灵山庄,等他休养好了再送曲奉如去的三清派学武。

&ep;&ep;沈慕白晃了神,突然想起几年前任玉泉说他们当时去三清派的试炼大会,为的是看一位故人。

&ep;&ep;想来这位故人,指的应该就是眼前的曲奉如了。

&ep;&ep;“那你与任玉泉关系应当极好?”沈慕白问道,“为何白天见面的时候没见你们多聊。”

&ep;&ep;“是,可……”曲奉如脸色有些不好,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乱。”

&ep;&ep;“自我回到汇灵山庄之后,便一直感觉很心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有些泄气,“许是我今日脸色太难看了,任大哥也没多说,只让我好好休息,难得重遇恩人,我却这般。”

&ep;&ep;自从神髓碎片重回后,所经历的一切都充斥着不对劲。

&ep;&ep;不对劲的山庄,不对劲的云仙学会,不对劲的周围人。

&ep;&ep;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加速剧情的推动,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结束,二十岁马上到来,小说即将迎来结局,而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也即将迎来天道的裁决。

&ep;&ep;二人沉默着在汇灵山庄内四处乱转,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上次闲逛时的林子。

&ep;&ep;“别往前走了,回去吧,”沈慕白抬眼远远看了那个林子一眼,对曲奉如道,“前面是禁地,不让进的。”

&ep;&ep;“禁地?”曲奉如纳闷道,“我之前在这住了几年,怎么没听闻山庄内还有个禁地。”

&ep;&ep;“说是任玉泉修炼的地方,就是他爹也不让进呢。”

&ep;&ep;沈慕白伸了个懒腰:“走吧,人家家里得规矩点。”

&ep;&ep;即便是在深夜,无意间还是嗅到了满鼻的异香,虽不浓,但嗅到之后便是极为的霸道,攻占了整个感官。沈慕白笑笑:“任玉泉不会是在制香吧?”

&ep;&ep;转身临走前,曲奉如皱着眉头又望了眼那黝黑的林子,问着那怪异的异香,总觉的心下更为慌乱了。

&ep;&ep;*

&ep;&ep;“真是让我好找啊。”

&ep;&ep;林子深处,便是一池冬水,浓郁的灵气幻化成型,像是白雾一般仙气飘飘地飘在水池上,饶是这么美的景色,却是一点也不赏心悦目。

&ep;&ep;池水正中央,锁着一个女人。

&ep;&ep;冰冷粗重的铁链自高空伸下,穿过女人的胸骨,冬池本就寒凉,更何况是冷硬的铁链上还施了咒法,被锁住的女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ep;&ep;池水上铺满了大片大片的,殷红的刺目的花瓣,强烈的异香便是由此而来,侵略性极强的花香不住地随着呼吸渗入体内每一寸,那女人像是痛极了,浑身都在颤抖。

&ep;&ep;她瑟缩着抬起头来,赫然是与沈慕白分别不久的宁婴婴。

&ep;&ep;大美人如今不着寸缕,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唇色惨白,就连一丝血色都看不见了。

&ep;&ep;只是微动手腕,锁链便是哗啦啦地响,恶毒的咒法顺着锁链侵入心脏,将动弹的她痛的冷汗津津。

&ep;&ep;“你放过我吧……”宁婴婴小声地啜泣,痛到连求饶都没有多大的声音。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