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望着迎面的,真实的,简直不像是剑气凝化成的风雨,曲恪稍稍愣了愣,眼底有清明一闪而过,又被黑压压的妖气覆灭。

&ep;&ep;像是被牵制住了肢体,他动作僵硬地挥起剑,剑气呼啸而出,竟是使出了一模一样的招式。

&ep;&ep;两道如出一辙的风暴掺杂着暴雨,碰撞在一起,凌厉的剑气切割,撞出一团剧烈的气流。

&ep;&ep;气流震荡开来,扫清了身旁一片被妖气侵蚀了理智的修士与凡人。

&ep;&ep;宁婴婴伸手去挡,虽身受重伤,却仍是稳当当地站在原地,与沈慕白分别的这些年,她自然也是下了狠心去修炼的,她将妖气凝在眼底,穿透层层叠叠的水汽,看清了被卷席在风暴之中的父子二人。

&ep;&ep;她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望见满身狼狈的曲奉如仍坚定地站着,剑尖直指曲恪,眼底复杂。

&ep;&ep;“你当是想不到,我自己改良了灵隐剑法吧。”

&ep;&ep;若说曲恪是承受了神髓碎片的庇佑,灵力灌溉得以悟道,那么曲奉如便是实打实的天生天才了。

&ep;&ep;三清派终究还是名门大派,经受这么些年的指导,又苦心修炼,曾经视为天人一般的父亲,如今看来也只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ep;&ep;改良过后的灵隐剑法补上了原有的缺陷,曲恪拿同样的招式同他比,自是没有丁点胜算的。

&ep;&ep;曲恪浑身都被奈何的剑气损伤,他茫然地摔倒在地,负伤累累却也要挣扎着起身,无故浑身上下破碎的身体,就像个被残害的破布娃娃,被牵引着,不受控制地想要站起。

&ep;&ep;曲奉如根本见不得他这般,曾经威严十足,被全城百姓拥戴的父亲,如今却成了妖物手下的一个提线木偶。

&ep;&ep;漫天的风雨尚未停歇,仍旧将他二人包围,曲奉如吐出一口浊气,眼底突然不再挣扎,他望着地上衰老不已的曲恪,轻轻说道。

&ep;&ep;“一路走好,父亲。”

&ep;&ep;奈何剑出,一剑穿胸。是与当年那个月色的男孩,大同小异的画面。

&ep;&ep;一把奈何剑,贯穿了两代主人的身体,但这一次却是十分凌厉,迅速地像是天际边一闪而过的流星。

&ep;&ep;侵蚀了数十年的妖气散出,曲恪终于恢复了清醒,却是在他死亡的前一瞬间。

&ep;&ep;他望着已长大成人的曲奉如,眼底欣慰,牵了牵嘴角,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摔倒在血色当中。

&ep;&ep;附在曲恪身上的妖气重新回归自身,祸妖比谁都清楚他死了。

&ep;&ep;最得力的手下没了,她的脸色比谁都难看,当即便转身要逃,却是脚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ep;&ep;天河城又开始诡异地震颤,宁婴婴被曲奉如扶起,满脸惊慌失措:“怎么了!又发生了何事?”

&ep;&ep;曲奉如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见了无生息的曲恪浑身突然散出诡异的光亮。

&ep;&ep;众人皆是一惊,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ep;&ep;曲恪身死,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胸膛破出,升至半空。

&ep;&ep;那物件极小,却是闪着刺目的光,一时之间晃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并且感应到令人震撼的灵力威压扫荡开来。

&ep;&ep;“是神髓碎片!!”

&ep;&ep;宁婴婴惊呼。

&ep;&ep;怪不得。

&ep;&ep;怪不得当年祸妖杀了半城的人,闹得天翻地覆也没能找到神髓碎片。原来曲恪一直将它藏在体内,直至死亡才会重新现世。

&ep;&ep;那祸妖怕是想不到,自己一直在追寻的宝物,其实自始至终都待在她身边吧。

&ep;&ep;她如今见到那碎片,眼底贪婪之色倾泻,直接打出一道浓郁的妖气拍向沈慕白,见将她引开便欲伸手取得。

&ep;&ep;“我的!是我的!”

&ep;&ep;见那片闪光向自己这个方向飞来,祸妖笑的就快要看不见眉眼,指尖拼命地去够,却只见碎片飞速地绕过她,朝她身后飞去。

&ep;&ep;祸妖一愣,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果然见到神髓碎片坚定地,直直地向沈慕白飞去。

&ep;&ep;沈慕白歪头看着它,伸出手,便见它犹如乖顺的宠物一般飘至她掌心,又慢悠悠地飘到沈慕白心口处,融进她体内。

&ep;&ep;!

&ep;&ep;沈慕白还未反应过来,它便潜入了自己体内,只来得及听到祸妖悲痛欲绝的一声“不——!”,沈慕白便觉得脑海刺痛,失去了意识。

&ep;&ep;“慕白!”

&ep;&ep;唐司珏见状吓得瞳孔骤缩,连伪装都忘了,脚下一轻便要飞向她身边,还未靠近便见她倏地睁开双眼。

&ep;&ep;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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