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锦,你当我为什么选择你?”

&ep;&ep;谢锦愕然抬眸,却见面前年轻俊美的天子直起了身子,将他扶起来。

&ep;&ep;“你谢家一门毁在朕的手上,你若据实相告,突厥可汗查清缘由,自然是信的。”

&ep;&ep;谢锦抬起了头:“陛下若是敢用,便等着消息吧。”

&ep;&ep;“自你修书起,你便是大魏的反贼,你可能担得?”

&ep;&ep;谢锦笑了,“陛下,我是边关的将士,不是长安城那一堆绣花枕头,大丈夫当立不世功,若困于他人口舌中,便枉顾我父亲多年教导了。”

&ep;&ep;次日,谢锦修书一封,遣使发于突厥王城。

&ep;&ep;帝王军帐中发生的一切谢安一无所知。

&ep;&ep;直到五日之后,突厥十五万大军入边城,谢锦大开城门,将其迎接入城内,大军长驱直入,仅仅用了四五天的时间,便得了边境三座城池。

&ep;&ep;战报发回京城,谢锦前线倒戈的消息便传了出来,举国震动。

&ep;&ep;突厥带兵入城的人,是突厥的可汗莫贺,他初步进了城时候还小心翼翼,到后来却并未遇到阻挠,便放下心来。他想到谢锦降书中陈辞,又思及调查到的谢家同中原皇帝的事几乎同谢锦所言吻合,暗道中原的皇帝对谢家干了不少恶事,谢锦有了反心也说得过去。莫贺也不蠢,他身边留着容宴和魏琅这么两个人在,自然对谢家的情况是清楚的。

&ep;&ep;他还记得魏琅在看到谢锦在信中写“辱我兄长”时候,握的生紧的拳头。

&ep;&ep;魏琅当初,就是被谢锦一箭射入江中的,然而男人的事,在战场上,绝对的利益面前,那点旧日仇怨,若真站在了一个阵营,又哪里算是事。

&ep;&ep;这个时候的谢安在城破之后,随着魏军退守到了临城,谢锦反了的消息满城都在奔走,传至他耳内,简直如同噩耗一般,谢锦怎么能反?

&ep;&ep;莫不是,还因为谢家的事情,对陛下有嫌隙?

&ep;&ep;想了想觉得不该,可又觉得这样满城风雨不似作伪,便去皇帝的王帐中去了,被两名黑衣骑兵挡在了外面。

&ep;&ep;“便是我也见不得陛下?”

&ep;&ep;“陛下吩咐了,谁也不见。”

&ep;&ep;谢安咬牙,便转而去寻谢锦,这厮既然造了反,人定然在邑城。

&ep;&ep;一人一马,便往邑城方向而去。

&ep;&ep;风沙迷眼,谢安足足行了一日夜,才至邑城,全凭着一腔孤勇和执拗。

&ep;&ep;还未进城内,乌云一般黑压压的兵马,踏破黄沙,朝自己所在位置,集中而来。到了面前,骑在马上的将领绕着谢安转圈。套着铠甲的马匹踢动黄沙,刺眼的阳光下,只看到一个个黑巾蒙面的异族士兵,一双双嗜血又凶恶的眼。

&ep;&ep;那将领跳下马背,在他周身上下摸了一遍,忽然轻佻的笑了,将他束着头发的发带扯了下来,一头乌发便披散在了苍白的脸颊上,“中原的探子,一天可以多抓几个。”

&ep;&ep;他那话语里的侮辱之色不言而喻,周围的士兵便哄笑出声。

&ep;&ep;他钳制着谢安的胳膊,将人同扔口袋似的往马背上一丢,另一些则牵着他的马匹离开了视野。

&ep;&ep;邑城军帐中。

&ep;&ep;谢锦与诸位将军,看着沙盘上的地图。

&ep;&ep;“报——”有士兵跑到门前跪下,“可汗,抓了一个探子。”

&ep;&ep;莫贺抬头,“带进来。”言语毕瞧了眼谢锦。

&ep;&ep;谢锦只是淡淡扫了眼谢安,便没有多看一眼。

&ep;&ep;这时候的谢安发丝凌乱,蓬头垢面,就是熟悉的人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谢安却知道,谢锦认出来他了。

&ep;&ep;谢锦掉了地图上面插着的小旗,漫不经心道“这种货色,还用拉到帐中惊扰了可汗?”

&ep;&ep;莫贺随意撇了眼这蓬头垢面的探子。

&ep;&ep;探子缩成一摊,头低低垂着,看不清楚长相。

&ep;&ep;“那依照你的意思?”

&ep;&ep;“拖下去打,打不出来有用的,就打死吧。”

&ep;&ep;谢锦手从沙盘上离开,脸上一片冷漠。

&ep;&ep;谢安被一盆迎面的水泼的唤醒了神智,睁开眼睛时,全身的衣裳都已经湿了,下摆滴滴答答流着水珠,地上也晕开了一片水渍痕迹。

&ep;&ep;邑城一群身穿铠甲的异族将军,站在一个青年的身后嘻嘻的笑。“这探子洗干净了倒是生的好。”

&ep;&ep;谢安感觉头晕目眩,抬眼一瞧,便对上了谢锦冰冷的眼睛,抿着唇,没有说话。

&ep;&ep;谢锦的目光仍然有些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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