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先买了些米面,随后找到了牙行。

&ep;&ep;天色还早,牙行里的人都睡眼惺忪的。见生意上门,一个牙婆迎上来,她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门牙缺了一角,讲话有些漏风:“大人好。大人要买小厮还是丫鬟?”

&ep;&ep;江飞白扫了她一眼:“丫鬟。”

&ep;&ep;牙婆殷勤点头,笑道:“哎,我这就把她们叫出来。翠丫——”

&ep;&ep;那被唤作翠丫的,便领了一溜的小丫鬟走出来。小丫鬟们的年纪有大有小,有些规规矩矩垂手立着,有些不怕人,抬着头打量江飞白。

&ep;&ep;牙婆道:“大人放心,我这里的丫鬟,来历都干净的很,最是忠心不过的。长得漂亮,手脚也勤快。”

&ep;&ep;江飞白道:“不要漂亮的。”

&ep;&ep;牙婆张大嘴巴:“啊?”

&ep;&ep;“要本地的。”

&ep;&ep;牙婆反应过来,在一排小丫鬟面前转了两圈,亲自挑着几个丫鬟出来,让江飞白选。

&ep;&ep;江飞白仔细看了几眼,见其中一个丫鬟,年纪和许清菡相当,相貌平平,垂首立在那里,瞧着很有规矩,他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p;&ep;丫鬟低着头,蹲身行礼道:“回大人,奴婢还没有取名,家中父母唤奴婢来娣。”

&ep;&ep;她的声音粗噶,不是很好听。

&ep;&ep;他微微颔首,对牙婆道:“就她了。”

&ep;&ep;牙婆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个呀,要三两银子。”

&ep;&ep;江飞白眸色沉静,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了几粒碎银子。

&ep;&ep;他出身贫寒,叔父供他习武认字,早年经商所得的钱财渐渐耗尽,家中已十分捉襟见肘。他进京参加武举,四处打点,早已没了嚼用。这几粒碎银子,还是中了状元后,得了一些赏赐,他结了之前在京城的客栈欠下的银钱后,便只剩余这些。

&ep;&ep;方才买米面,已经用掉一些。江飞白数了数,正好三两银子。他交到牙婆手中,便领着丫鬟回了宅子,走到正房门口。

&ep;&ep;江飞白屈起手指,轻轻扣门。

&ep;&ep;许清菡很快就来开门了。她的发梢有些凌乱,一只小手揉着眼睛,让江飞白想到了小时候养过的兔子。

&ep;&ep;白白嫩嫩,软软绵绵。

&ep;&ep;他垂下目光,让身后的丫鬟上前,对许清菡道:“这是你的丫鬟。”

&ep;&ep;许清菡愣了一下,瞌睡虫全都飞走了。她道:“将军破费了,多谢将军。”

&ep;&ep;江飞白淡淡地摇头,道不必多礼,随后便放下米面,匆匆赶回了众人歇息的营地。

&ep;&ep;……

&ep;&ep;江飞白走后,许清菡和丫鬟大眼瞪小眼。

&ep;&ep;“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ep;&ep;丫鬟道:“奴婢在家中时唤来娣,求姑娘赐名。”

&ep;&ep;哦,看来她不喜欢这个名字。

&ep;&ep;许清菡抬首,看了看天。深秋的太阳悬在天上,白云悠悠而过,青天朗朗,秋高气爽。

&ep;&ep;许清菡笑道:“那你以后就叫碧霄吧。”

&ep;&ep;丫鬟应是,模样有些欢喜。

&ep;&ep;数天之后,许清菡和碧霄蹲在太阳底下,挥着锄头,将一大片的花田和灌木丛刨开,重新种了菜进去。

&ep;&ep;碧霄梳着双垂髻,一边熟练地挥舞着锄头,一边问许清菡:“姑娘怎么突然想起来种菜?这些花朵现在虽然枯萎,但是等到明年开春,一定漂亮极了!”语气有些可惜。

&ep;&ep;许清菡苦笑道:“我们太穷了!”

&ep;&ep;住进来半天后,许清菡就发现,自己没有银钱!

&ep;&ep;幸好江飞白心思缜密,给她留下了一些米面。许清菡便将院子里柿子树上的果实先摘下来,打发碧霄拿去街上卖了,换来几个铜板,买来纸笔,先作了几幅字画,托到字画行出售。

&ep;&ep;眼下,字画还没有卖出去,幸好江飞白买来的米面不少,院中又有一口井,勉强算自给自足。

&ep;&ep;就是没菜吃……

&ep;&ep;许清菡几乎要抹泪。

&ep;&ep;唉——

&ep;&ep;秋萧萧,风瑟瑟,大雁南飞,凄清难掩。

&ep;&ep;第11章自力更生

&ep;&ep;皇城的宫殿连绵不绝,朱色明瓦在阳光下滟滟生波,皇家的气派便在这重重叠叠的殿宇飞檐中,愈发凛然不可侵犯。

&ep;&ep;这股威严,在权势滔天的许沉落马后,更是一日日显了出来。

&ep;&ep;震惊朝野的投毒案,牵扯的不止许沉一家。共有大大小小近百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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