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拱低喝一声,心里头却陡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回头来匆匆吩咐巧儿暗中去寻大夫,自己则是折返回去,绕过矮墙,快步往王文柏的住着的正屋走去。

&ep;&ep;他心中想着定然是兰琴徵出了事,连红袖都伤的那么重,那兰琴徵岂不是……

&ep;&ep;这样想着,脚下步子便更快了,一直走到正屋门口,却忽的听见里头传来王文柏的呻吟声。

&ep;&ep;王文拱脚下步子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推门进去,还是扭头离开。

&ep;&ep;里头那个正畅快淫声的正是自己的兄长,虽那与他共处一室的女子并未多发出声音来,可偶尔的一两声传入耳中,王文拱怎么会听不出那是兰琴徵的声音?

&ep;&ep;原来,他二人是在共赴极乐,可叹他还站在这里心惊胆战,生怕兰琴徵出了什么事。

&ep;&ep;一时间,王文拱心中又妒又酸,扭头便走。

&ep;&ep;等他回了自己的屋子,掀开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什么红袖绿袖也不愿再去多想。

&ep;&ep;一直到第二日,巧儿来推门的时候,王文拱才想起昨晚的事来,等巧儿替自己打水的功夫,随口问道:“昨晚你可找了大夫,红袖怎么样了?”

&ep;&ep;闻言,巧儿竟是双眼一红,拧着帕子站在铜盆架子边儿上,抽泣道:“红袖姐姐腿上被踹断了骨头,大夫说幸好还能接上,不然后半辈子便要瘸了。”

&ep;&ep;“怎么会?”

&ep;&ep;王文拱倏地站起,这才惊觉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昨夜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如今静下来想想,却又处处透着古怪。

&ep;&ep;往常夜里他避讳着兄嫂,从未去过矮墙那头,自然不知道二人是如何相处的。可昨夜他过去,分明见到小院子里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夫妻行房本是常事,何须退避外头的下人?

&ep;&ep;那红袖又一身伤的扯住自己,口口声声要自己去救人……

&ep;&ep;思及此处,王文拱再也坐不住,推开拧了帕子上前来伺候的巧儿,径直往矮墙那头奔去。

&ep;&ep;等到了那头,他才知道兄长早已经出了门去会友,小院子竟依旧一个下人都没有。

&ep;&ep;他只觉着奇怪,可却心里头一松,以他如今的身份,在大哥不在的时候来见嫂子,若叫旁人看到了,难免叫人多话。

&ep;&ep;如今没人可不是正好?这么想着,王文拱便不再迟疑,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主屋的门。

&ep;&ep;却见主屋青罗帐后的拔步床上,兰琴徵正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锦被,露出的一张小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ep;&ep;见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王文拱心中猛地一跳,疾步走到边,急切的喊道:“嫂子?嫂……琴儿?琴儿?”

&ep;&ep;喊了几声,躺在那里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王文拱心里又惊又怕,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叔嫂之别,蹲下身将手覆在兰琴徵的头上。

&ep;&ep;触手才觉滚烫的吓人,竟是已经高烧了。

&ep;&ep;低骂一声,王文拱起身便要去寻人,铁青着脸走到门口,却猛地撞上一个正推门进来的丫头。

&ep;&ep;那丫头满脸惊恐,跌在地上抬头见是他,脸上霎时一白,颤抖着道:“二……二哥儿……”

&ep;&ep;“你家小姐都病成这副样子了?你不去找大夫,却是这么莽撞做什么?”

&ep;&ep;王文拱心中带着气,说话自然也语气不好,他往常又是总板着脸不怒自威,下人们也多怕他,如今被他质问,绿梅便一时间慌了神,连话也说不成,只顾跪在地上磕头。

&ep;&ep;“二哥儿不要怪她,是我们小姐不叫人去请大夫的,也是她遣了院子里的人离开。”

&ep;&ep;忽的,门外一道虚弱声音响起,却是红袖正被巧儿扶着走了过来,见王文拱正站在屋子里,她福了福礼,身子早已经摇晃的几欲跌倒。

&ep;&ep;听到红袖的话,王文拱心中越发疑虑,却是没有再多说,只取了腰牌叫青梅和巧儿一道悄悄出府去寻叁殿下门下的太医来,又带了红袖进屋仔细询问。

&ep;&ep;半晌后,屋内砰的一声!

&ep;&ep;只见王文拱双手攥着拳立在屋子中央,脚下碎了一地的瓷片,他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俊眉倒竖,双眼早已经被怒火烧的赤红。

&ep;&ep;坐在下首的红袖哭的趴在桌子上,早已经泣不成声。

&ep;&ep;王文拱怒火滔天,转头朝床榻上昏死过去的人又望了一眼,抬步便往出走。

&ep;&ep;忽的身后红袖高喊一声,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栽了下来,可她却好似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只用胳膊撑着往门口挪去。

&ep;&ep;“二哥儿,你不要去!千万不能去找他!”

&ep;&ep;“为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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