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了之,二来能出的起五十万两黄金又犯了事的人更少,金尊玉令放在那里便成了摆设,几乎被人遗忘。

&ep;&ep;罗敏之前铤而走险,换了死囚,全然因为罗家的二公子犯的罪行是奸杀,此路不通。

&ep;&ep;赵嫣心思深,什么事都要在脑中弯弯绕绕过几遍,他这样的位置在朝廷上,是皇帝和辅政大臣以及六部的眼中钉,一旦被钻空子必死无葬身之地,他若维护崔士霖一句,今日进了大理寺的人便该是他自己。

&ep;&ep;崔士霖若不贪财,也不会把自己变阶下囚,这次正好断他的念想,好好回惠州老家种地,省的再出事,大罗神仙难救。

&ep;&ep;然如此一来,外人管中窥豹,不知赵嫣苦心,崔士霖只会恨赵嫣断了他的为官路,崔家人只会恨赵嫣落井下石,过往的情分一朝殆尽。

&ep;&ep;“凑倒是能凑出来,只是……”

&ep;&ep;这是您全部家当了。

&ep;&ep;“无妨。这钱你兑成银票加急送去惠州,就说是外祖父生前经商旧友江南首富沈公所赠,守好口风,切勿外传。”

&ep;&ep;赵东阳知,五十万黄金不是小数目,若有心人知道拿来做文章,还要连累到赵嫣。赵嫣这样做,显然和沈公透好口风了。

&ep;&ep;赵嫣用全部的家当换他舅舅一条命的事无一人所知,反倒是赵嫣无情无义的流言传入市井,人人唾骂,字字诛心。

&ep;&ep;赵嫣觉得世人甚奇,他不说话时人人将祸水往他身上引,他为了自保说话了,人人转而骂他刻薄寡恩,倘若当真是条好汉,为何又只敢关起门来骂。

&ep;&ep;很小的时候有癩头和尚来赵家算命,只看了一眼便道,“此子将来必毁于他人口舌之下。”

&ep;&ep;原以为只是个癩头和尚,如今看来倒是个高人。

&ep;&ep;赵嫣凉淡一笑,却再也抑不住喉口的血意。

&ep;&ep;又过了些日子,赵嫣的舅母从惠州寄封信给赵家,赵嫣扫一眼,恍惚看到通篇皆恩断义绝四字,轻轻咳了两声,将信烧进了碳盆。

&ep;&ep;火光映着他娟秀的眉眼,一张玉面上没有分毫表情。

&ep;&ep;崔士霖的案子很快便结了,崔家人从惠州到京城花了五十万两黄金买回了崔士霖一条命,恨不得去江南给沈公磕头拜谢,却不知道纵然是沈家的家业如今也只是外强中干,一时之间也凑不出来这笔黄金。

&ep;&ep;赵嫣这日出门上朝时候,还未曾上了软轿,有人喊了一声狗官,脸上便被扔了一把烂白菜叶子,粘腻腐臭的味道窜进了鼻尖,赵嫣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家丁道,“关门,放狗。”

&ep;&ep;于是扔鸡蛋的少年喊了声,“赵嫣!你竟还有脸放狗咬我!”

&ep;&ep;赵嫣一张淬玉的脸上沾了污迹,面沉如铁。是崔家他那个成日溜猫逗狗的表弟崔嘉,同赵茗臭味相投,平日见了赵嫣怕的狠,这会倒是不怕了。

&ep;&ep;小少年被狼狗撵的满地跑,赵东阳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崔少爷呀,下次过来就直接送你进牢房。”

&ep;&ep;崔家的小少爷狠狠回头瞪了眼赵嫣,“你再也不是我们崔家的人了!我会报仇的!!”

&ep;&ep;赵东阳知道,赵嫣是疼这个表弟的,两兄弟自从父亲去世后便一直在崔家长大,同崔家的感情怎么会不深。

&ep;&ep;他只是心疼赵嫣,被崔家的混小子这样对待,想来是伤心的吧。

&ep;&ep;只细瞧过去,又从那双艳丽冷漠的眼睛中什么都瞧不出来,脸颊上还留着污迹,发鬓有些散乱,冷冷的,站的笔直。

&ep;&ep;直到他看到了赵嫣五指蜷缩在一起,殷红的血丝顺着发白的指尖,在地上坠了一滴。

&ep;&ep;竟是生生掐破了手指。

&ep;&ep;很快赵嫣拢住了衣袖,眼前便只见一片锦绣繁复的袖摆了。

&ep;&ep;此事传出去便是一桩笑谈,赵大人无情无义放狗咬自己的表弟,嚼舌根的人还有些权贵,后来甚至连宫中都有所耳闻。

&ep;&ep;楚钰批着折子,身边躬身伺候着常平,忽然便问了句,“崔家的五十万两黄金,哪里来的?”

&ep;&ep;常平心间咯噔一声,小心斟酌道,“听说是崔家老巡抚的旧友,江南首富沈家出的这笔钱。”

&ep;&ep;烛光映着少年天子渐渐显出几分成年人轮廓的侧脸,不置可否的,又批了一本奏折。

&ep;&ep;秦王府半夜的时候接到了锦衣卫的密折。

&ep;&ep;秦王披衣起身,从锦衣卫手中接过了密折。

&ep;&ep;五十万两黄金?秦王殿下的唇上勾出了一抹兴味盎然的笑来。

&ep;&ep;江南是秦王母亲周太皇太妃母家的地盘,遍地都是秦王府无孔不入的密探。

&ep;&ep;没过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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