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饿。”冉姒摇了摇头。

&ep;&ep;“不必了。”

&ep;&ep;“是。”秋然垂着的眼眸微微一暗,退了出去。

&ep;&ep;等门合上,季倾墨的表情才柔和下来。

&ep;&ep;“阿四,管家昨日寻来了一个厨艺十分了得的厨娘,也懂得医理。对你调理身子有好处,把她分配到你的小厨房可好?”

&ep;&ep;季倾墨说完,见冉姒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心中一紧。

&ep;&ep;“我知道你的膳食一直都由秋然打理着。我也只是顺便那么一提,若是你不乐意……”

&ep;&ep;冉姒见他急着解释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明日便让那厨娘过来吧。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不乐意呢?”

&ep;&ep;“好。”

&ep;&ep;“阿瑾,其实你不必如此。”冉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p;&ep;他和她,竟也会有一天客气到这个地步。

&ep;&ep;“你不欠我什么……”

&ep;&ep;“可是阿四,我怕失去你。”

&ep;&ep;季倾墨认真地看着她,漆黑透亮的眸子里印着她略微呆愣的样子。

&ep;&ep;“季倾墨,为了治疗四年前的火烛之伤,我娘将我置在寒潭之中浸泡了整整三日……”冉姒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这辈子,我可能难以怀孕了……”

&ep;&ep;季倾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ep;&ep;震惊、哀伤、愤怒……全部跃然脸上。

&ep;&ep;他还是在乎的吧。

&ep;&ep;即使是普通百姓家的男人,对子嗣一事也是极为看重的,更何况他是世子,未来季国的国君。

&ep;&ep;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虽然告诉一直都告诉自己,除了报仇不要再奢求其它。

&ep;&ep;可是,原来她还是会感到难过啊。

&ep;&ep;冉姒起身,向内室走去。

&ep;&ep;秋忆是对的。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就不会再有不安。

&ep;&ep;甚至,连最浅的那一丝期待,也跟着消失了……

&ep;&ep;现在的她,觉得心底轻松得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ep;&ep;“阿四……”突然,冉姒被季倾墨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沙哑,“对不起……”

&ep;&ep;若是当初他再狠心些,不轻易信了那个人,她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ep;&ep;冉姒身子一僵。

&ep;&ep;她感觉到,她的颈窝处有了凉凉的湿意。

&ep;&ep;许久,她才听到他说:“阿四,养你一个已经很累了,没有孩子,刚刚好……”

&ep;&ep;他的声音闷闷的,但已经没了刚才的沙哑。

&ep;&ep;“嗯……”

&ep;&ep;☆、宫中家宴

&ep;&ep;“母后近来可好?”季倾染问。

&ep;&ep;肖后坐在高位之上,平日里凌厉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老样子。”

&ep;&ep;“母后要多加注意休息,切勿太过操劳了。”季倾染和声叮嘱。

&ep;&ep;“染儿有心了。”肖后欣慰一笑,又转过头去,对身边的季倾水说道,“你在这里东张西望些什么?从一开始就晃得我心烦。”

&ep;&ep;原本还东看西瞧的季倾水被肖后吓了一跳,立刻安静了下来,乖乖低着头,站在一旁。只是眼睛还不时往外瞟着。

&ep;&ep;“这季世子和世子妃怎么还没到?”子车柔儿仿似无意地说道。

&ep;&ep;肖后听了,脸上原本挂着的淡笑消失了,换上了不悦的神情。

&ep;&ep;今日她在凤仪宫设了家宴,下旨让季倾墨和季倾染带新妇前来,这季倾染早早就到了,而季倾墨确实迟迟未到!

&ep;&ep;季倾墨与她的关系十分不好。

&ep;&ep;她为了维持贤后的形象对他一再忍让,可季倾墨不论人前人后,却总是不给她面子。

&ep;&ep;今日设宴又是久等不至。真是越发缺乏管教!

&ep;&ep;“定是安平姐姐来见母后之前要细细梳妆打扮,耽误了不少时辰。往日在武元时她就总是最后一个到的。”

&ep;&ep;子车柔儿看似字字在为冉姒开脱,却实为字字都在指责她,恃宠而骄,目无尊长。

&ep;&ep;肖后冷笑:“这里可是季国!”

&ep;&ep;“母后说得是。”子车柔儿垂眼恭顺道。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ep;&ep;季倾染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嘴角勾起一丝笑。

&ep;&ep;看来,他这个新娶的平妻,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ep;&ep;“王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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