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远想起盛泽高中没毕业便走南闯北,恐怕究其一生也没机会上心中的梦校了,心里有一阵不好意思,又有些愧怍,说,“嗯,的确是这样······”

&ep;&ep;盛泽脸上的表情停了很久,最后才说,“远哥你真的很厉害······我,好生羡慕,又好生佩服。”

&ep;&ep;陈远觉得这话说的好笑,自己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呢?他早年懵懵懂懂,随遇而安,阴长阳错下走了这条路便一心想走好,后来见识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却也不过是十几年如一日,追随着李泽旭和李越和光辉的星星罢了。于是他自嘲的笑了笑,说,“泽旭哥当初才是当红炸子鸡呢,没毕业就拍了几部文艺片儿拿了国际大奖,还不是一样退出演艺圈儿了?倒真不是他看准了时机投身商海,纯粹是个懒。不愿意赶通告,熬人。”

&ep;&ep;盛泽笑作一团。“你整天见了李总就损,也不怕李总发威?”

&ep;&ep;陈远有些神气,说,“啧啧,不怕,我可代理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他哪能真冲我发威啊。”

&ep;&ep;当时钟走到十一点时,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告别。末了陈远告诉盛泽,“以后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打电话发微信,或是当面聊都可以。以后我跟泽旭哥,还指着你赚钱呢。”

&ep;&ep;送走盛泽,陈远又在床上坐了会儿,想着等剧要播出了,得嘱托老秦给盛泽包装包装造造势。

&ep;&ep;陈远心一沉,心想,完了完了。李越和保准是要不开心了。

&ep;&ep;陈远赶紧回拨回去,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他看了眼手表,心想,这个点儿,兴许是睡了?

&ep;&ep;陈远洗了澡。重新躺倒床上时已经十一点半了。

&ep;&ep;手机上又多出几个未接来电,却是来自李泽旭的。

&ep;&ep;陈远一下子就慌了,想着李越和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ep;&ep;陈远赶紧回拨,电话很快被接通,“泽旭哥,出什么事了。”

&ep;&ep;电话那头的李泽旭语气不善,“陈远,我让你非得去横店了么?经纪人到了不就成了,你一影视部总监去什么去?你手下几个艺人啊?你这次怎么这么上心啊你?”

&ep;&ep;乐音一共有男男女女近二十个艺人,出名的不出名的,出道的没出道的,委实不少。可陈远偏偏对盛泽格外上心。一方面他认准了盛泽有股灵气又敢拼敢想,另一方面做则是他在盛泽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十几年前那个站在一群星二代面前自卑怯懦,看不到出路的,一无所有的自己。

&ep;&ep;陈远顿了顿,说,“我觉得总得跟导演制片人见见——一来是表达一下感谢,二来是嘱托——”

&ep;&ep;李泽旭是个急脾气,不欲跟他掰扯这么多,直截了当的打断,“李越和在浴室摔倒了——腰椎骨折,估计得修养两个月。”

&ep;&ep;陈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在电话两端沉默了片刻,陈远才意识到,是李越和受了伤。他只觉得心被人攥的生疼。李越和怎么就会在浴室摔倒?李越和怎么就不能多注意一点呢?他在气急的情况下,是说不出话的。只是死命攥着手机。

&ep;&ep;李泽旭接着说,“他摔倒之后爬不起来,把小越叫起来,让小越给你打的电话。你不听,他才打给了我。我把他送来医院了,现在医生刚走。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估计也就能在医院陪他这一晚上——”

&ep;&ep;陈远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现在就去机场,这就回去。”

&ep;&ep;陈远本就没带什么行李,匆匆装了包便招呼了专车送他去机场。路上打开携程定了十二点四十的机票。

&ep;&ep;过了安检时,机场的广播里正叫着他的名字。

&ep;&ep;好歹赶上了。他坐在飞机里大喘气。

&ep;&ep;关机前,他给李越和发了条微信,虽然不知道李越和能不能看到——哥哥我已经上飞机了,你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到。

&ep;&ep;陈远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遂关上手机。

&ep;&ep;红眼旅客都四仰八合的倒在椅子上睡觉,陈远却没有丝毫睡意,焦躁和担心快把他冲走了。

&ep;&ep;他脑子里一会儿是李越和倒在浴室里的无助,一会儿是小越打不通自己电话的焦虑。他后悔没接那几个电话,也后悔为什么非要仪式感十足的见证盛泽的杀青。

&ep;&ep;飞机落地的刹那他便打开手机。没有李越和的电话,也没有微信。他大概是睡了吧。睡了也好,好好休养休养。

&ep;&ep;他打车去了协和医院。终于看到了自己受伤的恋人,以及趴在床边儿上的李泽旭。

&ep;&ep;李泽旭睡得不死,听到动静便醒来了。见了陈远立马皱紧了眉头,“你在这儿守着,这几天不用去公司了——把老李伺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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