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溪闻言,白皙的小脸骤然变色,一排贝齿紧紧地扣住下唇。

&ep;&ep;花如锦站直身体,嗯,很好,就应该这样!

&ep;&ep;她很满意花阡陌那个吃惊、痛苦还有悔恨的表情,笑着离开了。

&ep;&ep;夕阳将哥俩的影子拖得很长,就像拖走了两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ep;&ep;“娘,小溪说错话了吗?”小溪白着脸,惴惴地看着花家兄妹的背影,两只小手不安的搓着。

&ep;&ep;花无尽把小溪拉到怀里,摸摸他的软发,在他额头亲了一口,道:“没关系,是她的错!你不用为他们的错误道歉,你小舅舅受的苦,娘会帮他找回来的。”

&ep;&ep;没关系,不代表他没说错话!

&ep;&ep;小溪有些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他眼里翻滚着泪花,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肯让它们流出来,“娘,他们是坏人,我会亲自教训他们的!”

&ep;&ep;第二天早上,花莫白被花家打发到花无尽家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仆妇。

&ep;&ep;“姐!”花莫白模糊不清地叫了一声,他身体瘦弱,比同龄人偏矮,头发上沾着草屑,脸肿得老高,颜色紫青,鼻子下面还有血迹,两片嘴唇跟香肠一样。

&ep;&ep;“舅舅!”小溪伏炕大哭,“呜呜……我要……”他说到这里忽然惊恐地看了那仆妇一眼,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ep;&ep;“小溪,舅舅没事,别哭别哭啊,舅舅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舅舅不疼,你给舅舅吹吹,很快就好了。”花莫白笨拙地拍拍小溪的后背,他的手也肿了,跟馒头一样高,手背上有鞋底摩擦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是血肉模糊的。

&ep;&ep;这是个善良而且善于忍耐的小少年,花无尽心里一阵刺痛。虽说她现在有经济能力接他出来,然而,他是花家的血脉,也是流放的犯人。

&ep;&ep;除非逃跑,而后想办法隐姓埋名自立门户,但他们的爹还在军营,只要他不走,就只能暂时维持现状。

&ep;&ep;不过,花无尽不急,只要肯动脑,一定会有办法的,作为一个埋在暗处的特工,她有的是耐心。

&ep;&ep;花无尽把干净的手巾沾上水,拉过花莫白,轻轻擦拭他鼻子下的血迹,柔声道:“小白,恨不恨姐姐,如果不是姐姐,他们就不会这么欺负你了。”

&ep;&ep;“姐,爹说过,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弟弟,我长大了是要给姐姐撑腰的,可是姐姐,我总觉得我可能什么都做不到,”花莫白说到这里哭了,嘴角因为牵扯,出了不少血。

&ep;&ep;仆妇怜悯地摇摇头,忽然说道:“四少爷,我先去趟茅房,回来咱就走。”

&ep;&ep;花无尽知道仆妇是想让她们姐弟相处得自在一些,便颔首表示感谢,递了几个大钱过去,“谢谢大嫂,”所谓血脉亲人,还不如一个仆妇有人情味!

&ep;&ep;仆妇出去后,花无尽从锅里端出蒸好的鸡蛋,吹凉,舀起一勺放到花莫白嘴边。

&ep;&ep;花莫白心里一喜,肚子里咕噜噜地响了几声,但还是坚定地摇摇头,“给小溪吃。”

&ep;&ep;“姐现在有银子,鸡蛋管够!”

&ep;&ep;小溪已经不哭了,赶紧拿出昨天得的十两银票,“我们有银子了,小舅舅你快吃,你吃完了娘再蒸,娘说让我好好锻炼身体,将来把他们都打死!”他挥舞着小拳头,瞪着大眼睛,把‘打死’二字咬得极狠。

&ep;&ep;看到银子,花莫白不再矜持,昨天晚饭前他被花莫亦毒打一顿,之后在柴房关了一夜,没吃早饭便被押来这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ep;&ep;“姐,我还要米饭!”

&ep;&ep;花无尽赶紧盛来白米饭,拌进蛋羹里,搅匀。

&ep;&ep;小少年自己抢过大碗,顾不得手疼嘴疼,呼噜噜地吃了起来。

&ep;&ep;“你慢点吃,边吃边听姐姐说,”花莫白摸摸花莫白脏兮兮的头发,取下那些草屑,“以后,你有机会就到姐这里来,姐给你做好吃的。你还小,长身体要紧,一旦成型了,日后成了矮子,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这是其一。其二,你要锻炼身体,每天坚持跑步半个时辰左右,但要量力而行,这世道也许很快就乱,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你保护不了姐姐。其三,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忍一忍,姐姐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ep;&ep;“恩!”花莫白答应着,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无声的落在碗里,嘴角流出的血被他和着泪水和米饭一起吞了下去。

&ep;&ep;这孩子……花无尽起身抱住花莫白,十岁的小少年,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安稳,还总是无缘无故地挨揍,却从来不跟原主诉苦,只会担心他长大后不能给她撑腰怎么办?

&ep;&ep;从来不哭的女汉子花无尽终于湿了眼角。

&ep;&ep;“快些吃,这些帐以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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