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等他真正遇见了,他却有些不敢认。

&ep;&ep;不爱说话?不爱笑?不好相处?

&ep;&ep;宋远看着对梅争寒笑的温柔,桃花眼里满满柔情的梁简,心里真是哐当哐当冒出三个大问号。梁简之于梅争寒,耐心体贴,无微不至,有求必应,简直是在心甘情愿的照顾一个祖宗。这除了脸真的好看以外,和传闻中的人根本没有半厘钱的关系。

&ep;&ep;宋远认真的怀疑过,江城那群人是不是对梁简有什么误解?说不定就是误解太深,梁简才会拍拍屁|股走人,不鸟他们。

&ep;&ep;然而几日接触下来,宋远认识到自己的天真,江城的那些人没说错,梁简就是个恶鬼。他现在除了可恶二字,找不到其他可以评价梁简的词。

&ep;&ep;梁简对宋远的满腔怒火视而不见,他叼着野草看着缓缓下坠的夕阳,心里在想那封信是谁让书信官代笔写的。

&ep;&ep;江城内部的势力错综复杂,最强大的两股当属杜平和范佟。虽然梁简这些年打压范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良川一倒他紧接着失踪,没有人压制范佟很快就能重新爬起来,建立起和杜平旗鼓相当的势力。

&ep;&ep;想必现在江城就是他二人的天下,他们两个人心里各有秘密,表面齐心协力还是有可能,但背地里一定勾心斗角,相互插刀。在这种粉饰太平的情况下,谁先掌握城主的火漆印还是很关键。

&ep;&ep;“梁简,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江城?”宋远坐在梁简面前,问出这个他思考很久的疑问。

&ep;&ep;徐良川对梁简有恩,按理梁简无碍应该会第一时间回江城。可是他非但没有,还往反方向越走越远。宋远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梁简自己选择离开,二是他被人迫害,逃亡在外。

&ep;&ep;梁简拿掉嘴里的野草,看着宋远笑了笑道:“我在城主府呆了四年,除了出任务很少会离开。这次阴差阳错来到红叶城,本想一观诗友会盛况才回去,岂料遇上时疫。这不是留下来帮你治理时疫吗?”

&ep;&ep;梁简说的有理有据,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ep;&ep;可是宋远也不是好糊弄的,梁简这态度哪里有回去的意思?他提起江城时漫不经心,甚至在得知徐良川受伤也反应冷淡,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这让宋远不得不产生阴谋论,他认真的盯着梁简,好奇道:“难道真的和传闻的一样,是你勾结黑乌鸦进攻江城,事情败露后落荒而逃?”

&ep;&ep;梁简冷笑:“你看我哪里有落荒而逃的样子?”

&ep;&ep;宋远扫他一眼,的确,从认识到现在,梁简就是稳操胜券的样子。他要真的落荒而逃,怎么还有闲工夫去救梅争寒,帮他治理时疫。只怕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而不是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ep;&ep;“我在多嘴问一句,信上说你有一把长刀,刀背上开了血槽,是徐良川送给你的成人礼。可我都没看到你身上有刀,你的刀呢?”

&ep;&ep;梁简的身上只有一把匕首,给杜大娘开锁的时候用过,其余时间都藏在身上不曾示人。除此以外,宋远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其它的兵器。书信官特意把这刀当做特征写出来,想必是这刀对梁简意义非凡。

&ep;&ep;梁简转头看着宋远,低声笑起来。那把凶器早就被他丢了,那群人竟然还指望他拿着,真是可笑。

&ep;&ep;宋远被梁简笑的浑身发毛,他打个冷颤,搓了搓胳膊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问起兵器的时候,梁简的神情没有之前那么平静。

&ep;&ep;暮色|降临,街道两边燃着灯笼,亮如白昼。梁简坐在灯下,脸上没了笑意,光从屋檐上落下来,他的面容在交错的光影下,神情压抑,眼神比这夜色还要深邃。

&ep;&ep;这是他和宋远的交谈,其他人都识趣的离开。梅争寒陪结束义诊的江盛雪去其他地方查看,杜大娘带小豆子回去睡觉。凉棚里只有他们二人,巡查的官兵也站的远远的。

&ep;&ep;梁简伸个懒腰,把指尖的野草弹出去,翘起二郎腿,托着下巴看着宋远,道:“我和徐良川就像你和孙胜,看到孙胜躺在床上的时候,你真的想要救他吗?你不想,因为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我都是借刀杀人,你又何必问我刀在何处。”

&ep;&ep;梁简听江盛雪说过孙胜的毒,也亲自去城主府查探过,只不过有十二银甲兵,他没能完全近身。知道孙胜是被一个异域女人下毒的时候,梁简就有所怀疑,这个女人都有本事下毒后安然离开,又怎么会迫于孙胜的淫威而委身。除非是有人请她这样做,并且保证她的安全,还帮她调走十二银甲兵。

&ep;&ep;能不动声色的调动府兵还不引人怀疑,梁简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宋远。一来他是长吏可以自由出入城主府,二来他远离酒池肉林的宴席,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三来是孙胜自己棋错一步,没看清宋远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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