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在一个岔路口拐了进去,蜿蜒而上。我看见了一片军营,没有人,是驻扎在我们这儿的部队,冬天补给不方便,队伍就全部撤回,等到开春,就又会把部队带回来。这一块地势其实很好,三面环山,这儿是个山坳,只有一条进路。

&ep;&ep;整个军营尽管没有人住,却也收拾得很利索,只是屋顶的积雪,空荡荡的营房让人明白,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我踩着雪,弄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突然袭来的寒意让我不停地走着。

&ep;&ep;二叔从后备箱里拿出个竹篓子,上面很窄,下面很宽,就像细脖子的那种瓶儿,不同的是,这上面有个翻板。

&ep;&ep;二叔把竹篓子放在营房外的太阳底下,在翻板上撒了些小米,就招呼我和小舅进车里抽烟。我看着那竹篓子发呆,二叔和小舅也没有太多的话,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花姐身上。

&ep;&ep;我问:“二叔,花姐一身的本事,不会是自学的吧?”

&ep;&ep;二叔说:“那都是你爷爷一手教出来的。咱们家里,小花可比我和你小舅强哦!”

&ep;&ep;我说:“你们连个女的都比不过啊,白跟了爷爷这么多年了。”

&ep;&ep;小舅“哼”了一声,“那是你爷爷偏心,说我粗心。小花也是有天赋,看了就不忘了!”

&ep;&ep;二叔说:“大力,我可知道啊,你在泡妞的时候,人家天天看书。那书多的,历史老师都没她懂得多!”

&ep;&ep;听他们这么说,我心里有种美滋滋的感觉。但我不愿当着亲戚的面,去讨论一个我喜欢的人,甚至害怕这两个家伙说起花姐的不好。这时,麻雀救了我。只见一群麻雀呼啦啦地落在了竹篓子的附近,我赶忙说:“哇,来了,来了!”

&ep;&ep;我这一下吓着了两人。小舅说:“咋呼个啥啊,等着呗!”

&ep;&ep;车里有了难得的安静,大家似乎都被眼前的麻雀吸引了。地上为数不多的小米被麻雀一扫而光,就在这时,一只贪吃的小麻雀一下飞到了翻板上,还没站稳就被翻了下去。四周的麻雀群似乎都没有发现这个情况,于是又进去一只。

&ep;&ep;第三只麻雀落进去时,倒是引起了一小阵骚乱,但是它们对食物的欲望是免不了的,不一会儿,又一只……二叔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珉儿,你看,这个抓麻雀的竹篓子,也是古人坟头里的机关!”

&ep;&ep;我大吃一惊,好奇地回过头看看二叔,问道:“这个咋做机关,把坟放在最底下,路过的人全部陪葬?”

&ep;&ep;二叔说:“你咋这么笨呢。你倒是想想啊,如果一个翻板在你必经之处,下面全是刺儿……这是防止盗墓的手段,耗子没教你这些吗?”

&ep;&ep;一句话把我问脸红了,我曾经还很用心地研究了古代墓室的机关,原来出处是这翻麻雀的板子。二叔说:“不过这个很不实用!”

&ep;&ep;这个我倒是知道,年代久远,一般翻板的轴大多是木头,桦树的木头弹性好,但是木头毕竟是木头,总会衰败,最多五十年,木头承重力一失去,整个机关就算毁了。

&ep;&ep;现在最好的机关就是滑石机关,在必经之处设一道门,门虚掩,正好形成一个弧度,只要门打开,头顶的石板就掉落,接着是沙子,更狠的是,还在里面放上大小不一的石块,想活着出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ep;&ep;二叔说:“我是没见到,不过你爷爷见过!好像……那回还死人了,是吧,大力?”

&ep;&ep;小舅接话说:“好像吧!我记得,你二爷那会儿还在,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事,他退出了!”

&ep;&ep;平时很少提及二爷,我才发现,回来后,还真没跟他老人家打过招呼。平时他一直忙自己的生意,我跟他也就上大学前一起吃饭那年见过。这么算来,也有快两年没见了,中间也一直没联系过。二爷其实也就跟我家里人还有联系,其他的基本都当不存在了。

&ep;&ep;我好奇心来了,问道:“小舅,二爷当年就为一个翻板退出,不会吧?”

&ep;&ep;二叔说:“我们都没去过,谁知道呢。那时候还没我们,我也是看到他给爸写的一封信才大概知道点的。我看信的时候还是小屁孩一个,信上就说比较伤心,劝爸也不要挖坟了,说钱是花不完的,命只有一条什么的,要爸也做点小生意就好。”

&ep;&ep;我掏出一支烟,递给二叔。他接过烟,看着我,“你爷爷肯定没答应,要不现在早就不挖了,哈哈!”

&ep;&ep;我说:“二叔,你多久没见他了?”

&ep;&ep;二叔点着烟,“我三年了吧,那时候还是加油的时候,也巧,他正好在我前面,他下车走到我跟前,就问了一句,过得怎么样。我大概说了一下,他就摇头,还说要我回去告诉你爷爷,再不要挖了!”

&ep;&ep;我忙问:“那你给爷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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