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阳差成为她人生中的无形阻碍。

&ep;&ep;这是很久以后她才看清的事实,那时她的心境已似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也终于学会如何在执念和现实中寻找平衡点,却仍旧无法抗争命运的安排,因为两人的羁绊,早因当年的两百块钱而无限牵连。

&ep;&ep;☆、42

&ep;&ep;这天天气极好,谭稷明的办公室迎来了容光焕发的符钱。

&ep;&ep;自从上次游说谭稷明投资五个点后,符钱已有数日未露面,今天过来一是归还先前借贷给朋友的账目,二是和谭稷明汇报新融资情况。

&ep;&ep;他穿着西装皮鞋,上身依然是件长袖衬衣,袖口扣得严严实实,半点儿缝隙不露。

&ep;&ep;谭稷明看了看他:“几天不见精神不少。”

&ep;&ep;先前没注意,看他现在焕发的脸色才觉着先前他脸色不对劲。

&ep;&ep;符钱笑起来,这一笑脸上的光彩更加明显,莫名似年轻了几岁。

&ep;&ep;“账上的亏空已填满,新投资进展也不错,我是来向你汇报的。”又说,“得亏你那百分之五啊,不然今儿我也许就没可能坐这儿跟你说话。”

&ep;&ep;谭稷明说:“甭提那百分之五,我念着人情回报你,你却差点儿摆我一道,早知这样那百分之五就应该再考虑考虑。”

&ep;&ep;符钱惊:“摆你一道?”

&ep;&ep;“你还不知道么。你押路之悦找曹立德那事儿没起什么作用,那之前路之悦压根儿没见过曹立德。”

&ep;&ep;符钱更加疑惑:“到底怎么回事儿?”

&ep;&ep;“算了,事已解决多说无益,你多留心点儿路之悦,这事儿不赖你,是她先摆了你一道。”

&ep;&ep;符钱顿了顿,颇无奈:“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安分。”看着谭稷明,“还是项同学好啊,温柔懂事,从不出岔子。”

&ep;&ep;谭稷明闻言笑了笑,倏地又抬头盯着他,那眼神带着些警惕。

&ep;&ep;符钱后脑一凉:“我就是发表发表感慨,可没有非分之想,您别这么紧张。”

&ep;&ep;他在谭稷明这儿只待了一会儿,坐不住似的,没说几句话就又走了。

&ep;&ep;去的是湖光街拐角处的小旅馆。

&ep;&ep;那是间酒吧客房一体式旅馆,旁边是几家零散的文艺客栈。双开式老木门嵌钉了后现代的金属图文,顶上一盏几何吊坠灯,灯下的挂牌展露休息中的字面。他未踟蹰,推门走了进去。

&ep;&ep;室内光线极暗,只吧台亮着小灯。

&ep;&ep;吧台后站着穿工服的小工,正攥着布子擦酒杯,见他进来也不意外。

&ep;&ep;“今天怎么这么早?”

&ep;&ep;他往黑皮卡座里坐着,解了扣子将长袖撸至臂膀,那只胳膊算不上瘦,却过分干白,略显羸弱。

&ep;&ep;“没什么事儿就过来了。”又问他,“东西呢?”

&ep;&ep;小工依言把东西拿出来,却只露了个边儿,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了回去。

&ep;&ep;符钱耳朵灵机一动,一边把撩起的袖子撸下去,一边重新系上扣子。

&ep;&ep;“符钱在这儿吗?”

&ep;&ep;破门而入的路之悦往里探了半个身子。

&ep;&ep;吧台后的小工朝卡座努了努嘴。

&ep;&ep;“唷,真在这儿啊。”她往他跟前走,“你有工作不干,怎么老跟这儿待着?”

&ep;&ep;符钱整了整袖子:“你怎么来了?”

&ep;&ep;“什么叫‘你怎么来了’,我是你女朋友,你在哪我在哪不是应该的嘛。”

&ep;&ep;“我真得批评你了,那天你怎么不说清楚项林珠的事儿和你没关系,害我白费半天功夫。”

&ep;&ep;“费功夫?难不成你真喜欢她?”

&ep;&ep;“和她没关系,我问你,谣言那事儿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ep;&ep;路之悦毫不在乎:“为了追你啊,不是你说只要去道个歉就和我在一起么,我就去了呀。”

&ep;&ep;“……你就不怕背黑锅?”

&ep;&ep;“那算什么。我不是说过么,只要你答应我,别说什么道歉,下跪我都不在乎。”

&ep;&ep;“……”

&ep;&ep;着白衣马甲的小工正把擦好的酒杯往杯架上挂,说:“符钱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真幸福。”

&ep;&ep;路之悦猴子抱树一样挂在他身上,符钱没说什么,也没推开她,只是突然情绪不佳,没有刚来那会儿兴致勃勃。

&ep;&ep;“咱中午吃什么?”

&ep;&ep;她问他,脑袋靠着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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